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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手机震了震,是周景恒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到了。”
后面跟着个定位,是南方老家的医院。
陈颂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手指在输入框里敲了又删,最后只发了句“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
。
发完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晚上去食堂,陈颂习惯性地往南方窗口走,刚要报“两份锅包肉”
,突然顿住了。
阿姨笑着问:“你同学呢?今天没来?”
陈颂扯了扯嘴角,说“一份就好”
,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
饭吃到一半,手机又响了,是周景恒妈妈打来的。
“小颂啊,”
阿姨的声音哑得厉害,背景里能听到医院的消毒水味,“景恒这孩子,刚才还念叨你训练累不累,非要我给你打个电话……你们俩在学校互相照应惯了,他这一走,你别委屈自己。”
“阿姨您放心,”
陈颂扒着饭,热汤烫得喉咙发紧,“他也别太拼,公司的事先放放,您和叔叔的身体最重要。”
挂了电话,陈颂看着碗里没怎么动的锅包肉,突然没了胃口。
他端着餐盘往外走,路过卖烤红薯的摊子,想起周景恒总说“北方的烤红薯比南方的甜”
,鬼使神差地买了一个,揣在怀里往宿舍走。
红薯的热气透过塑料袋渗出来,烫得手心发疼。
陈颂走到篮球场边,找了个周景恒常坐的位置坐下。
夜色里的球场像块巨大的黑绒布,只有远处的路灯在地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
他掏出那个迷你篮球,在掌心来回摩挲,突然想起周景恒临走时说的“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
可怎么看,都觉得空。
他拿起场边的篮球,运了两下,声音在空荡的球场上撞出回音,像在喊一个不会响应的名字。
投出去的球砸在篮筐边缘,弹得老远,滚到看台底下,像个赌气的孩子。
陈颂走过去捡球,膝盖磕在台阶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以前训练受伤,周景恒总会拿着碘伏跑过来,边骂他“不小心”
边往伤口上吹凉气,那点疼早就被吹没了。
可现在,只有冷风往骨头缝里钻。
他抱着球坐在地上,突然想起那个铁盒子。
回宿舍翻出来时,发现最底下压着张纸条,是周景恒写的,没署名,字迹却熟悉得让人心颤:“陈颂的三分球角度=37度,风速超过2ms时,手腕要多用力0.5N。
记不住就看这个,别逞强。”
原来他连这个都想到了。
陈颂把纸条夹进笔记本,刚好在周景恒写的“我们的图书馆计划”
旁边。
纸页上的字迹还带着油墨香,像昨天刚写的,可旁边的空白处,已经被他的眼泪洇出了个小小的圈,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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