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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让陈颂心里咯噔一下。
他刚想开口,周景恒已经合上了药箱:“能走吗?”
“当然。”
陈颂逞强地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就疼得龇牙咧嘴。
周景恒叹了口气,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我扶你回去。”
他的手很稳,扶着陈颂胳膊肘的位置,既不会让人觉得过分亲密,又能稳稳地支撑住重心。
陈颂别扭地被他扶着往教学楼走,膝盖上的小熊创可贴随着动作晃悠,像个小小的嘲讽。
“喂,”
陈颂忽然开口,“你跟我装什么好?”
周景恒侧头看他:“装什么?”
“装得好像很关心我似的。”
陈颂别过脸,看着操场边的香樟树,“我们又不熟。”
周景恒沉默了几秒,扶着他上台阶时,轻声说:“同桌,不算陌生人。”
再说,以前早就认识了。
只是某个记性不好的小朋友忘记了。
风吹过走廊,卷起几片落叶。
陈颂看着两人交迭的影子,忽然觉得膝盖上的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他低头盯着那个小熊创可贴,没看见周景恒扶着他的手,悄悄收紧了些。
“对了,”
快到教室时,周景恒忽然说,“你的笔袋要是再越界,我就真扔了。”
陈颂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你试试。”
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把那句带着点较劲的话,晒得暖洋洋的。
周景恒扶着陈颂走进教室时,后排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
袁文阳举着本漫画书,故意大声嚷嚷:“哟,这不是我们班的‘楚河汉界’组合吗?怎么今天改走‘同桌情深’路线了?”
陈颂的脸“腾”
地红了,甩开周景恒的手就想冲过去揍他,结果膝盖一疼,差点栽倒。
周景恒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低声说:“别理他。”
“谁理他了?”
陈颂嘴硬,却乖乖地被扶到座位上。
周景恒从自己的桌洞里拿出个浅蓝色的软坐垫,垫在他椅子上:“奶奶缝的,坐着舒服点。”
那坐垫上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针脚歪七扭八,却看得出来缝得很用心。
陈颂盯着兔子的红眼睛,突然想起小时候隔壁院子里,那个总爱坐在槐树下看书的小哥哥,也给过他一个类似的布偶——只是后来被陈泊利发脾气时撕烂了。
“你奶奶……手挺巧。”
他含糊地说,把坐垫往屁股底下又塞了塞。
周景恒弯了弯嘴角:“她以前是做针线活的,后来眼睛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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