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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方能归来一叙?”
他写完这封信后,亲自盖上玉玺,命人快马加鞭送往王都。
那日,风雪初起,少年站在御书房的廊下,望着北方天际,久久不语。
信送达时,秦回正站在王都最高的一座塔楼上,眺望着远处黄沙苍茫的边境。
他收信时没有立刻拆开,只是将它握在掌中,捻了捻纸边的印纹,直到夜风吹得满城灯火轻晃,才缓缓打开。
纸张轻盈如雪,字迹稚拙,却不失恳切。
他读得极慢,读完后,良久无语。
第二日,他如常着甲上朝,听政理事,未曾再提及那封信。
但有心人注意到,那封信并未如他往日所接诸表章一样投入火盆,而是被他亲手放入了书案之下的暗匣之中,锁了起来。
“他心软了吗?”
有人私下猜测。
“他心里还是记着那位天子的。”
也有人低语。
可真相如何,谁也不敢肯定。
那位从来只用铁血开路的将军,始终没有亲口回应过什么。
秦硕便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站在暮色中,披着一身单薄的斗篷,背脊却仍笔挺如当年。
那双眼睛看似温和,实则锋锐,宛若沉睡未醒的刀刃,哪怕不动,也自有一股令人敬畏的威压。
他没有先行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秦回——这个曾在他膝下学剑的孩子,如今已是一国的实际掌权者,百万人之上。
第142章:走出去
良久,他才缓缓上前,声音如旧时般沉稳低缓,“你应该跟你娘亲走一趟的,走上一趟,去那里看看。”
“你今后的人生还长,不应坐在这里,被困在这座城池里,枯守着这里。”
秦硕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物,是一块黯金色的令牌,正是祝欣留下的那个信物之一。
“你娘说过,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走。”
他停顿片刻,望着城墙之下沉沉夜色,“这江山社稷的事,原本就不该是你一人扛着的。
不管是大晋,还是大梁——都不该是你的责任。”
秦回立于台阶之上,神情如雕像般冷静。
风自四面八方吹来,卷起他肩头的大氅。
他一言未发,只目送父亲站在阶下,背对着他。
城中灯火次第亮起,远处传来巡夜鼓声。
秦硕似是感应到了儿子的沉默,微微一笑,转身欲走。
可就在此刻,秦回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微哑,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迟疑与……软弱。
“爹。”
秦硕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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