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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奶水喂给九阿哥。”
另一个李嬷嬷道:“那药比黄连还苦,九阿哥的舌头怕苦喝不下,咱们的舌头难道就不是人的舌头了?我喝了一口就悄悄倒了,阿弥陀佛,喝了一碗蜜都还缓不过劲儿来呢。”
陈嬷嬷笑道:“原来姐姐和我一样。
其实不就是伤风,盖严实点就好了,吃那么多药也没用。”
正说着,九阿哥又嘤嘤哭起来,陈嬷嬷厌烦道:“早也哭晚也哭,总没个歇着的时候。
他没哭累,咱们倒先听累
了。”
李嬷嬷摆手道:“罢了罢了,还是看着些吧。
嘉贵人那个爆炭脾气,要听见了又以为咱们苛待了九阿哥呢。
昨儿上午来见九阿哥瘦了,又责骂了咱们一通。”
陈嬷嬷冷笑道:“她还当自己是嘉贵妃呢,如今可是嘉贵人,差了一个字就是天差地别了。
每次来都打鸡骂狗的,我瞧九阿哥就是摊上这么个额娘才落得这个地步。”
说着,她打了个呵欠,“晌午哭得我睡不
好,我去后头睡一会儿,你先看着。”
李嬷嬷答应了一声,解开衣衫喂九阿哥喝了几口奶,见九阿哥恹恹的没什么胃口,便皱眉道:“喝奶也喝不成个样子。”
便抱了在床上,胡乱拍了几下哄他入睡,自己也伏在床边打起了瞌睡。
夜深人静,红烛高照,散发着幽幽的火光。
九阿哥哭得累了,终于睡了过去。
桌上的玉瓶透着莹润微光,一阵悉悉率率的吱吱声,在静夜里听来格外地诡异。
忽然,玉瓶晃了几下,咕咚一声歪了过来,滴
溜溜在桌上滚了一圈,碰倒了旁边两个青玉双耳花罐。
那几个瓶瓶罐罐都打磨得极圆润,一下从一人高的长桌上哐啷摔了下来,砸了个粉碎响亮。
九阿哥骤然听了这巨大的碰摔之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李嬷嬷也被惊醒了,揉了揉眼一看地上一只灰色的老鼠爬过,便举起扫把赶了赶道:“真晦气,好好儿一只老鼠出来撞了东西。”
说罢又连连可惜
,“这么好的玉瓶儿,就这么摔碎了,可值不少钱呢。”
她略扫了扫,不耐烦地去拍九阿哥哄着,才拍了几下,只见九阿哥面色铁青,翻着白眼,肚子一抽一抽地搐动着,浑身冒着豆大的汗珠,哭声也越来越微弱。
她有些着慌,忙不迭唤了陈嬷嬷出来,两人一
起看时,九阿哥已经脸都白了,手脚也不会动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两人对视一眼,慌不迭冲出去喊道:“太医,太医,九阿哥不好了!”
九阿哥是在太医赶到之前停了气息的。
待皇帝赶来阿哥所探视的时候,玉妍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死死抱着九阿哥已经冰凉的尸身不肯撒手。
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想是睡梦中被惊醒的,脸上脂粉不
施,越发显得脸儿黄黄的,凄楚可怜。
皇帝见她如此,也难免动了几分怜悯,忙叫进忠和毓瑚扶了玉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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