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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泣不成声,“娘娘,小主伤心得晕厥过去
了。
荣亲王……荣亲王快不成了。”
进保在旁道:“荣亲王沉疴已重,愉妃小主哭求了皇上很久,皇上才允许娘娘去见荣亲王最后一面。”
如懿只觉得足下发软,险险跌倒,她失声呼道:“怎么会?怎么会?永琪还这般年轻……”
她的心底像是被钢刀铰刮,舌头一阵阵打结,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幸好软轿已经备下了,进保与叶心半扶半搀将她挪了上去,急急奔往重华宫中。
如懿心急如焚,轿外熟悉的红墙绿芜,琼林玉殿,都成了流水里的倒影,匆匆掠过。
因着永琪病重,正月里便挪进了重华宫居住。
皇帝为皇子时,曾在毓庆宫居住,婚后移居在此。
自从皇帝登基,作为肇祥之地升为宫,定名重华。
皇帝将永琪安置此处养病,一来方便生母愉妃看顾,二来
亦可见皇帝对永琪的重视。
如懿凄凄惶惶踏进西殿,永琪躺在床上,已然枯瘦如柴,昏昧不醒。
殿中有浓烈的肌肉腐烂的气味,夹杂着脓血的腥气和草药气味,熏人欲倒。
还是侍奉的妾室乖觉,焚起薰香细细,一丝一缕,沁入心腑
。
帘幔低垂,春寒侵人。
泪意蒙胧间,恍然还是风姿秀致、英挺如松的少年郎,唤她“皇额娘”
。
如懿的泪便落了下来,抓住永琪的手。
一年不见,不想他已然瘦弱至此。
太医们已然退下了,唯有一个一直侍奉永琪的侍妾还留在身边照拂。
如懿见她长得清丽动人,我见犹怜,不免多看了一眼,问道:“
永琪何至于此?”
那侍妾跪下身道:“娘娘有所不知,五爷一向好强,不肯落于人后,为了替皇上分忧操持国事,常常是夜以继日,不得安枕。
自从得了附骨疽,他怕耽误国事,一直忍痛不肯言,或是找太医开些方子潦草对
付,以致毒气深沉,结聚于骨,肉腐骨败,溃烂淋漓,终致气血耗尽。”
如懿斥道:“你既此时还留在永琪身边,必是素日得宠的。
既然王爷病得厉害,为何不告知福晋,上报愉妃,请太医好好救治。
我也曾叮嘱愉妃,太医院的江与彬素擅此道,为何不请?”
那女子掩袖惊惶,“江太医?什么江太医?妾身从未听过。”
她凄然惨笑,神色古怪,“这是命!
娘娘,这都是命!
做下的孽在这里,报不到自己便是报在儿女身上,真是可怜。”
她痴痴笑着,状若癫狂,旁
边的侍女忙拉住了她,“芸格格,您可别伤心坏了说胡话。”
说罢,半拉半扯地将她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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