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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垃圾的不要。
统统扫进沤肥池里。
范云看到池子里,有一堆早先扫进来的干树叶子,烂稻草什么的东西,就取来一只打火机,点着了那些遇火即燃的干燥东西。
青烟四起。
小火苗越燃越大,不断发出“噼噼剥剥”
的声音,青烟从沤肥池中升起后,被微风一吹一推,拐了个弯,朝水沟的上游飘去。
范云跳过沤肥池,顺着一块大石头跳下去,然后进入水沟旁边的一个树林子里。
这里。
可是他童年时的乐园。
范云低下头,四处望着。
一棵足足有两抱粗的大香椿树上,上面有好几个大瘿瘤。
范云看到,瘿瘤里渗出的汁液结出了一粒粒黄色透明的树胶琥珀,挂在树皮上。
这棵椿树,范云小的时候,还是一棵小小的椿树苗呐。
那时候,范云妈看到了凭空而发的这棵椿树苗,高兴地找来一些荆棘插在它的旁边,既防些淘气的小孩子们攀折,也阻着一些动物啃它。
范云妈摸着儿子的头道:“别去折它啊,让它长大,长大了,妈妈好炒椿芽蛋给你吃,对了,还可以揉椿芽咸菜呢!”
范云拼命点点头:“我不折,我也不让别人折。”
“真乖,真懂事。”
这棵椿芽树很争气,长得很快,大约,因为靠近水源,水丰土肥之故吧。
范云家很是吃了几年它发出来的椿芽,一开始,竖着梯子就能采,后来,就只能用长长的竹竿了,而现在?
呵呵!
转眼之间,这棵树就长这么粗了。
范云继续往前走。
前面,是一棵瘦骨嶙峋的铁皮山药,足足有范云手臂那么粗的主藤上,往旁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灌木上伸出了许多细藤,其中,有一股最粗的,缠在一棵枫树上,一路向上攀爬,看那条藤已深深勒入枫树的模样,就知道它们已经共同熬过了无数个日子,才有了今天的藤树相连,相依相伴。
这棵山药,每年都结不少的山药豆子出来,等山药豆子熟的时候,摘下来,放在锅里煮熟了后,吃起来又粉又糯,还有一种野生植物特有的清香。
山药豆子,是不用剥皮的。
但范云常常剥了皮来吃,灰褐色的皮下,是粉红色的一层豆衣,曾经,范云一度对那层粉红色豆衣十分着迷。
那种颜色,最高明的画家和摄影师也无法临摹,那种颜色,有一种令人惊心魂魄的美丽。
山药树上,粘着一只早已风干的蝉蜕,不知道它的前身,是否是某位修真者,借壳修了仙,亦或某位高人已然化羽遁去。
范云的目光,从蝉蜕落到前面的一个大水坑里。
哦!
遥想当年。
此处只有他们家一栋房子,这片小树林亦不过是一块草地,那时的水坑,简直就是范云与小伙伴们的儿童乐园。
每到夏天,一伙小孩子就泡在这里玩,不到饭时不回家,不到天黑不归门。
打水仗。
摸鱼掏蟹……
一个个相互把对方光溜溜的身上涂满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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