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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愈高年级,课就愈少。
林熙然的专校似乎也是如此,四年级的他,一星期放三天假,这学期只需要修二十一个学分。
于是,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
很多时候,他们会在咖啡店或者图书馆泡大半天,有时念念书,他听着自己的随身听,她写着某科报告,只是做着自己的事,甚至没有交谈,但感觉就是那么好。
她觉得他很像浴缸里面的温水。
暖暖的,柔柔的,泡在里面很舒服。
又伶,我有事情要告诉。
一月的某天,他忽然这么讲,她刚好要出门买课用书,于是约在火车站见面。
他们很少约在人多的地方,约在火车站更是破天荒头一遭。
到了地点,看见他,正想举手打招呼,却先发现他身旁放了个塞得满满的大背包。
她曾经看过的那个。
登山用的黑色大背包,她曾经在两年多前,在自己家楼下的电话亭看他背过。
有种很讨厌的预感,让她不自觉皱起眉头。
熙然。
出声叫唤。
望见是她,他温温地露出笑。
你带那么多东西要干嘛?先把疑问弄清楚。
啊我要去新竹一趟。
今天?
是啊。
也太突然了吧?你去新竹做什么?
是想去跟朋友学一些东西。
他顿了顿,我要在那边待到寒假结束。
差不多一个多月。
咦?这表示,他们在开学前无法见面。
我觉得应该跟-说一声。
除了家人以外,她是自己唯一想亲自告知的人。
他微笑,抬头看着车站外面的大电子钟,火车快来了,我要走了。
再见。
瘦长的双臂轻而易举地拿起大背包,缓步离开。
咦?这这未免太快了!
为什么他老是这样?
徐又伶呆立在原地,很想把他叫住,却又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开口。
他想去哪儿都不关她的事,他已经很慷慨地尽到朋友的告知义务,至少不会让她辛苦找不到人,这就可以了啊!
但是、但是──
目送着他的背影,她始终没有允许自己唤住他的脚步。
他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我要去南投。
暑假刚开始,林熙然这么说,然后去了两个半月。
接着,他升上五年级,她升上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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