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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刚刚。
这个本就不高明的谎言像一记当头棒喝,直直将有些飘然的祝宴砸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车子在石柏路上有条不紊地前进,周明知本想说点什么,但祝宴的那句话就像一个最后通牒,大有‘你但凡敢开口,我就敢跳车’的气势在。
周明知是一个多聪明的人,他敏锐地意识到现在绝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所以,一路无话。
明明没有晚高峰也没有炎炎烈日了,但两人大概都觉得,这条路也太长了,长到二者都被这无边的沉默裹挟。
再长的路途也有到站的那刻,车一停下,祝宴二话不说就开门下了车,周明知紧随其后。
“祝宴!”
祝宴躲过周明知想要拉他胳膊的手。
“进去吧,我表弟他们应该已经快到了。”
祝宴面无表情的说。
“祝宴。”
周明知挡在他面前,“对不起。”
祝宴皱眉:“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周明知本就比祝宴高,祝宴若是不抬头周明知很难看清他的神情,但他知道,此刻的祝宴就是很生气。
周明知说的又快又急,还是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虚虚环着,并不敢用力:“我骗了你,我当然得说对不起。
这是我的不对,但是我真的害怕了。
祝宴,我害怕。”
祝宴抬起头,眼里的质疑简直像要变成实质冒出来。
他觉得荒谬无比。
骗人的是他,将他玩弄于鼓掌的是他,看他咋咋呼呼为他担心的也是他。
可这人在说什么?
他害怕?
简直可笑!
“你害怕?”
祝宴眼里冒火,索性不装冰山了,骤声质问:“你害怕什么?把我骗的团团转你不应该很得意吗?什么身无分文为了创业连房子都租不起,我真是中邪了才会相信你!”
“你当然不是中邪,你只太好了,因为你的好所以你愿意帮我相信我哪怕我的谎言漏洞百出。”
周明知的语调还是很急,但他长年累月刻在骨子里的温和做不得假,祝宴第一次恨他这个本领,哪怕火冒三丈,他依旧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站在这里听他说话。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很害怕。”
周明知说到这里垂眸,他不擅长将自己的心事宣之于口,以往他多是作为聆听者的一方,但当下,他不想再隐瞒祝宴,“说实话,创业是很重要,但我其实没有那么缺钱。
车子也不是我自己买的,是我妈拖友人为我购置的,我一下飞机车子就送来了,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的。
你应当了解我的,我怎么会买这么张扬的车?”
祝宴很想说,不,也许我并没有那么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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