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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峥:“……?”
一直在暗中观察犹豫要不要阻拦的周衍扶额:“……”
接着,一双纤纤柔夷缠上了他的腰,淡淡的少女香沁入鼻息之间,如此熟悉,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傅南烟!
大半夜的她不好好睡觉怎么跑这来了?
周衍呢,他是死的?
刚要作声,傅南烟就贴上了他的后背,“好冷……”
背部一阵寒气,眼下正是换季的时候,清晨和夜晚自然最冷,她仅穿了件薄衫就跑出来,怎会不冷?!
也不怕冻病了!
沈峥无暇顾及她的任性和胡闹,心中想的竟只是赶紧给她多添件衣裳。
可他若醒来还纵容着傅南烟贴着自己算怎么回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首先他就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可他又很喜欢傅南烟粘着自己,不想推开……
于是,沈峥做了一件十多年来除了掉进傅南烟家的枯井以外最蠢的一件事——他假装夜里翻身,扯了扯被子。
于是正好将杯子牢牢地盖在傅南烟身上,但同时,他也和傅南烟面对面躺着。
此时人就在他的怀里。
傅南烟脑中都是噩梦里的场景,她鬼迷心窍了样本能地跑到沈峥身边寻求慰藉,她的意识其实乱如麻,又在沈峥身边,她放下所有的戒心,根本不会像平常那样细致入微的观察。
她甚至单纯的认为沈峥睡熟了,没醒。
“我梦见我娘了。”
沈峥这才发现不对,她的眼神都是涣散的,她蜷成一个团往他怀里钻,沈峥吓了一跳,当下不再掩饰,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人往上提了提,怎料傅南烟跟没感觉似的,还要钻。
她无助的样子让沈峥没由来心中一紧,提人的动作在不知觉中改换成轻轻将人环住,还贴心地将被子又盖紧了些,不让她受一点风。
她身上太寒了,寒的沈峥心疼。
他知道傅南烟的娘就是云锦乐,这个在当年,乃至现在都仍备受非议的女子。
他轻声问:“梦见什么了?”
傅南烟搂着他腰的双臂箍的更紧,好像这样才能安心。
“她教我唱曲,可我唱的不好,她便笑我。
她笑起来好看又好听,跟铃铛响似的,可是我一回头……血肉模糊,她变成一团烂肉,都是血……”
傅南烟哽咽,“然后,四爷兵败了。
你说他怎么就兵败了呢……”
连沈峥都不知道她到底糊涂着还是清醒着,可无论哪种都让沈峥的心针扎似的疼。
“他兵败了有什么不好?”
“不好。
看起来是位枭雄,却害苦了我娘,也害了我。
要么不战,要么便赢,轰轰烈烈兵变可结果呢,他害了我娘,所以不好。”
“什么叫害了你?”
“我是他的种啊。”
久久没有回复,傅南烟有些迷茫的抬头,却只能看到沈峥的下巴,她问,“我不是吗?可他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就连傅康明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说我是杂种。”
“不是……”
沈峥手心覆着她的后脑,轻轻抵住她额头,又重复了一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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