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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到,沈峥或许知道吧,那场鸿门宴他去了便无法再回来,他是在跟她告别,他要她永远记得,那时她怎么就浑然不觉他话中含义呢?
她怎么就不懂呢?
楚云景从宫里回来,没在院
子里找到傅南烟身影,便询问下人:“她人呢?”
“自来府中后便去了后花园,依着秋千架子一直没动过。”
楚云景走到后花园,果真远远的看到那抹瘦小的影子跌坐在地上,竟是睡着了,小小的背影就像树下的花那般微不足道,一只脚没知觉的撇着,倒有几分可怜。
他朝着傅南烟没走几步,她便睁开了眼睛。
“皇上如何说?”
“什么都没说。”
楚云景本想将她抱起来,却见她清明的一双眼睛,霎时改变动作,又变成了往日里那般霸道样子,“你到底是不是棋子,本殿要好好想想。”
“皇上其实心乱着,沈峥虽是他儿子却因某个原因饱受他的忌惮和防备,他不想给沈峥实权,却不得不被局势紧逼给了他这个机会。”
当然,机会也可能变成死局,全看帝王如何操纵棋盘。
“他纠结又心烦,所以谁都不见,不过事已至此皇帝再怎么心烦都是无用,至多便这三五日,你只需坚持下去,他必定召见于你。”
楚云景冷哼声,“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去蔚云?女子之身,去了又能如何,螳臂当车,或是给他收尸。”
傅南烟垂眸,腿麻了起不来,对楚云景道:“劳烦殿下拉我一把。”
楚云景嘲讽:“瘸子,真可怜。”
却伸出了手将傅南烟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手臂上,穿过她腋下带着她走,一路上他那张毒嘴仍是喋喋不休的尽数嘲讽,似乎颇为乐在其中。
到了地方,傅南烟只道:“明日等殿下好消息。”
他被扫了兴,拂袖而去。
腰间那淡紫色香囊微微摆动,傅南烟盯了好半晌,终是没说什么。
晚上她被脚上的伤折磨的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索性坐在窗前遥遥望着蔚云的方向,执笔在纸上写些什么。
夜里一个影子闪动,在窗外静静观察房中的场景。
迎妆出现时,傅南烟没有丝毫的意外,好像早就在等她了。
“小姐……”
“我等你多时。”
迎妆带着面罩,一愣,“你知道我……?”
“进来说话,把门关上。”
她仍在提笔写东西,手中未停,迎妆依言将门窗都关上,傅南烟道:“你手心一层厚茧分布有形,乃习武拿剑所致。”
“所以你早就知道……”
“从你被吴管家带来鹿鸣居的第一天我便知道。”
迎妆恍然,然后在傅南烟身后跪了下来,“迎妆欺瞒在先,请小姐恕罪。”
“无罪可恕。
你家主人……让你到我身边来护我,我为何要怪罪你。”
“我主人你也知道是谁?”
傅南烟道:“你可能联络到他?”
迎妆摇头,“主人前往蔚云,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护您安全,从今以后,您便是迎妆的主人。”
执笔的手微微一抖,在纸上留下莫大的墨点,颇为显眼。
她写完最后一句,放下笔,将纸折好,放到信笺中。
“如今我需得暂时落脚此处,这封信无论如何你要带到蔚云,亲手送到沈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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