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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烟,我劝你回头是岸。”
这话好熟悉,师父也说过。
但楚云景今天让她重新认识了现实。
“罪无可赦,没的洗了。”
她找来一团布塞进楚云景口中,他先前还靠咬破自己的嘴唇来获得些微清醒,如今口中一团物什碍事,竟只能等着眩晕感逐倍扩大,占据他的神识。
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之间尚听见那空灵声音逐渐消失脑海,她仿佛说的是:“我突然觉得做个好人也不赖,权利与之相比太过渺小。
殿下,这辈子,咱们都存一丝善心,别再疯魔成瘾了。”
她见楚云景终于闭上眼睛,跛着脚一点点将他拖到床上,吹灭蜡烛,走出殿门。
楚云景的侍卫拦住了她,傅南烟冷声道:“殿下正在房中歇息,我为他打盆洗脚水来,你也要拦?”
侍卫沉默片刻,随即放下手中剑鞘,让傅南烟通行。
东门,幽深的柏林之中,曲良熙已在暗处等候。
傅南烟走入,脚踩落叶发出窸窣的碎响,在黑夜中十分明显,倏地一只胳膊将她拉到树后,曲良熙指尖抵住嘴唇,“嘘——!
是我!
你怎么才来?不会叫我表哥察觉端倪了吧?”
你表哥正在房中酣畅淋漓的呼呼大睡,就算察觉了端倪也不会阻碍你我行事。
“不会。”
傅南烟直入正题道:“兵符呢?”
“这。”
他手掌伸出袖子,转手一翻便显出一个老虎形状的金符,“我已交代我爹的部下在古石街巷暗中埋伏,只待你诱出反贼之女,便可立刻将她捉拿在案!”
“随我来。”
辰时三刻,京都的重重楼阙熄灭灯火,偌大城市陷入黑暗之中,一片寂静。
傅南烟跛脚不便,曲良熙带着她架马而行,一路上凉风打脸,傅南烟道:“左转。”
曲良熙没想太多便听了她的话,待接着照她的吩咐转了几个弯后突然发觉不对,吁声停了下来。
“这不是去往古石街巷的路,傅泱,你骗我!”
夜幕之下各个房中已悄悄开了手掌大小的口子,露出利器的头部,一双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他们,傅南烟知道,那些人来了!
“房上全是来与你抢功的人,听我的没错,快走!”
她拍了曲良熙后背一把,又用自己尚好的那只脚狠踹马匹的屁股,骏马重新疾驰起来,此时曲良熙也察觉到了不善的视线,顿时冒出一身冷汗,“这都是何人?!”
“你若停下,便是杀你之人!”
曲良熙被她吓着,不由行的更快,凉风如刀般刮脸,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死死盯着前面的道路,“糟了,前面是城门,没路了!”
“别停!”
傅南烟催促,扭头后看,后面已经有一群人架马追赶,“他们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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