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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姐儿确实有顽劣之处,但请念在她初犯,饶了她这一回吧。
菀姐儿,去跟老夫人磕头赔罪。”
李莞抬眼看了看盛怒老夫人,还没开口,就被老夫人给瞪了回来:
“犯下如此大错,磕头赔罪又有什么用。
既然顽劣,那便不得不教训。”
老夫人院子在闹腾,崔氏连同大房夫人吴氏和二房夫人罗氏也闻讯赶了过来,老远就听见老夫人的怒斥声,两人代替身边嬷嬷,一个扶着老夫人坐下,一个为老夫人顺气。
吴氏那双八卦的眼睛,一会儿瞥向李莞,一会儿瞥向李崇,嘴里说着话安慰老夫人:
“您老这是干什么,菀姐儿这又是犯了什么错,惹您这般生气。”
崔氏将老夫人扶着坐下,给她递茶:“老夫人仔细身子,有话慢慢说。”
宁氏把崔氏手里的茶摆在一旁,连同崔氏一起训斥:
“你知道她干了什么?还有话慢慢说?要我再不说的话,这个家都得毁在那臭丫头身上。
你身为嫡母,不思管教,你也有错。”
崔氏被训,不敢多言,侧手而立:“是,媳妇有错。
老夫人教训的是。”
“家法呢!
家法呢!”
宁氏拍桌子对外喊,两个刑堂的婆子也跟着过来,一人手里托着一根酒杯口那么粗的藤鞭,看起来有些年头,李莞悄悄用眼睛瞄了一眼,感觉身上的皮肉已经开始疼了,这要一鞭子下来,非得皮开肉绽不可吧。
真希望宁氏只是把这东西请出来吓吓她,但很显然,这个希望还没冉冉升起就已经彻底落空。
宁氏看见家法藤鞭之后,居然一改刚才快要被气死的状态,指着李莞对两个刑堂的婆子下达命令:
“给我打。
重重的打。”
刑堂的婆子,就是专门行家法的婆子,直接受家中最高长辈驱使,惩处一些犯了家规的子孙。
吴氏和罗氏对看了一眼,罗氏心有不忍,跪下替李莞求情:
“老夫人息怒,菀姐儿还是个孩子,她哪能受得起这样的家法,我们虽然不知道她犯了多大的错,但恳请老夫人看在她尚且年幼的份上,打几下手板子,抄几篇经书,哪怕是闭门思过也成啊,这要打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罗氏平日里木讷,对宁氏的话言听计从,很少有忤逆之言。
原以为动家法只是老夫人吓唬孩子的办法,没想到真的要动手,她实在看不下去。
宁氏恨惨了李莞,连一刻都不想忍耐,不管不顾道:“犯了错就该受家法,谁要求情,一并打。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呀!”
两个婆子知道犹豫不得了,其中一个去按住李莞,另一个拿着家法走到李莞身后,高高举起藤鞭,李莞跪在那儿紧闭双眼,等待裂骨之痛来临。
忽觉手臂一紧,整个人被往旁边拉去,后背给人包裹起来,藤鞭如期而至,却不是打在李莞的背上,而是打在了李崇背上,而李莞被李崇护在怀里。
生生替李莞挨下一记藤鞭。
乱糟糟的厅里顿时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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