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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为了我娘醉生梦死十多年,我想我娘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要不然怎么会让我爹记挂了这么多年。”
“醉生梦死……十多年。”
张夫人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几乎听不清楚。
忽而抬头问李莞:“你爹醉生梦死十多年,那这么多年,谁管你?”
李莞觉得这位张夫人的问题句句戳到她的软肋,如果不是她很和善,声音很好听,李莞都要觉得这夫人是存心来找她不痛快的了。
“我不用人管。
家里有吃有穿,也有人伺候。”
李莞只能这样回答。
张夫人却好像不认同:“怎会不要人管?你爹怎么能……不管你呢。
你都已经没有娘了……”
最后那句‘没有娘’,李莞似乎从张夫人口中听出了些许哽咽,心道这夫人还真是心善,只不过听别人说这些不幸的事儿就这样感触,她收回刚才觉得张夫人故意给她找不痛快的怀疑。
“也没什么的。
我爹那几年自己伤心,顾不到我也是正常。
但他这些年好了,有了些出息,对家里对我都很好。”
李莞以前确实埋怨过李崇,上一世直到李崇去世,她都没有跟李崇释怀,更别说像如今这般亲近。
见张夫人沉默,李莞又道:“夫人请我喝茶,原不该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与您听,时间不早了,我祖母和婶娘她们应该参拜完大殿菩萨了,回头寻不着我,又该数落我不懂事了。”
李莞放下茶杯,张夫人见状也放下了,问道:“怎么,她们经常数落你吗?”
李莞起身摇头:“不经常,都是为我好的。”
张夫人见李莞起身,问道:“怎么,这就要走了?”
“是啊夫人,跟家里人一起出来的,总不好在外面太久。
多谢夫人的款待,我叫李莞,家住燕子巷,祖父是国子博士李贤,我父亲是翰林院编修李崇,夫人若是还想传我说话,派人去李家找我便是,今日便不多留,告辞。”
李莞说完这些,对张夫人躬身行礼,张夫人见她去意已决,不好挽留,拉着李莞的手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拉了一会儿李莞的手,然后便松开,说道:
“去吧。”
李莞的目光在张夫人身上回转,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这张夫人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为都透着奇怪。
从亭子里出来,亭子外的嬷嬷对李莞行礼,李莞赶忙回礼,走到亭外的两名丫鬟和两名婆子那儿时,她们明明背对着,却好像背后有眼睛似的,有志一同往旁边退了退。
李莞走出茶花园,走在回去的路上,终于想到有哪里不对了。
整个白马寺后山茶花园里,似乎只有那位张夫人,其他香客竟然一个都没有瞧见过,这本身就很怪不是吗?白马寺是京城中香火最旺盛的寺庙,每日接待很多香客,后山既然有这么漂亮的茶花园,怎么可能会没有其他人过来呢,如果说白马寺不对外开放,那李莞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带着浓浓的疑惑,李莞回到前院,正巧宁氏她们也参拜完了大殿,回到厢房里,中午用斋饭的时候,李莞问白马寺的送菜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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