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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妃娘娘,”
沈宁眼中的悲哀莫名地触动了东明奕,他倾了倾身,“您曾教导儿臣要学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为何自个儿不能做到?您放心,我东明奕以天为誓,愿以性命护您周全!”
沈宁诧异地抬起眼。
东明奕被她盯得有些窘迫,他有些支吾地道:“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谢谢你。”
沈宁看着他,柔唇缓缓上扬。
她无法否认在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儿对她是莫大的安慰,至少还是有人在乎她。
东明奕看她眉宇一展,暗自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后见缝插针地道:“请让儿臣服侍娘娘喝药罢。”
“我……”
“娘娘若是不肯,儿臣便跪在这儿等娘娘首肯为止。”
沈宁看着这张像极了东聿衡的青涩脸庞,脸上浮出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唉……多谢你……”
东明奕闻言大喜,立刻让人将膳食与药汤全都呈了上来。
他亲自接了汤药,坐在床前轻轻吹气。
“让画儿喂我就行了,你回营罢。”
“这回便让儿臣来罢。”
东明奕笑笑,盛一匙送至沈宁唇边。
沈定只得张嘴喝下。
张夫人看在眼里,一颗悬了半天的心总算落了地,她拍拍胸口,立刻忆起让人禀告皇帝陛下。
谁知皇帝此刻就站在内室的合和窗外。
他进院时并不让人声张,此刻奴才们也是忐忑站在底下候旨。
东聿衡得知她愿意用药用膳自是因此欣喜的,而他来时正是东明奕跪求沈宁喝药之时,他将两人对话听了大半,站在窗前久久沉默不语。
是夜,东聿衡再次到了沈宁屋里,画儿正欲替沈宁抹药,却被皇帝连同其他奴婢一并挥退下去。
沈宁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东聿衡神态自若,似是忘了白日的争执,他将药膏放至床头,自己在床沿上挥袍而坐,而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沈宁顿时想抽出手,却被早有防备的温热大掌紧紧握在手心。
“朕替你抹药。”
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东聿衡凝视着她温和地道。
“放开!”
沈宁低喝。
大掌反而握得更紧,皇帝垂头撩了她的衣袖,丑陋的伤痕赫然出现在眼前。
黑眸闪过心疼之色,这几日虽已看了许多次,可仍无法抑制心中密密的疼。
尤其是得知她的外伤本已开始愈合,却因牢狱之灾再次恶化,他就更加懊悔。
沈宁突地两手猛甩,东聿衡怕弄疼了她,顿时将手放开。
“你这……”
皇帝抬眼瞪她,却对上她不羁的双目。
那眼中的厌恶让他一时气闷,他竟伸手点了她的两处穴道。
沈宁僵在原处,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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