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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箫声却一如既往地轻柔平和,沈宁抱膝坐在床上,放任这份温柔抚慰她的心灵。
渐渐箫声远去,陷入睡眠的沈宁倒进床中。
不多时,吹箫者停了箫音,轻缓地站起来,却不走出营帐,反而稳步走进画屏之内。
烛光莹莹,映出的却正是广德皇帝东聿衡的脸。
他凝视沉睡的娇颜许久,轻轻为她盖好被子,无声地更换衣裳,缓缓在她身侧躺下。
深夜,沈宁被噩梦惊醒,听着外头的风声呼啸不止,她胸膛起伏两下稍稍平静下来,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东聿衡的怀中,他的臂再自然不过环在她的腰上。
她想也不想地用力一推,竟然将男人推下床去。
皇帝摔下床发出一声闷哼,猛地醒来探臂拿了床旁的剑,清醒过来才发觉居然是这妇人胆大包天!
“你……放肆!”
他不可置信地怒瞪于她,她竟敢袭君!
沈宁抿了嘴角瞪着他,浑身却张开了防备的刺儿。
东聿衡见她如小动物般蜷缩一团,天大的怒气也一时消了。
他站起来拍拍灰尘,没好气隔着被子对着她的臀儿轻拍一记,“下回饶不得你!”
沈宁没想到他这么轻易放过她,等他重新睡下后才稍稍放松了神经,却是思绪紊乱久不能眠。
※※※
翌日依旧是井然有序的行军,然而行至晌午却停了许久。
潋艳头回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平日的镇定自若也少了许多,一个劲地问沈宁是否敌军来袭。
沈宁看了看外头,淡淡道:“应该不是。”
怕是前方出了问题。
到了夜里东聿衡早早回了营帐,坐在宝座上面无表情直直盯着一旁低头看书的沈宁,十指交扣胸口,食指时不时地轻点手背,显然思绪已飘至天外,目光依旧强烈。
半夜里传来军情,皇帝一个翻身出了营帐。
而后直至四更才回来换了衣裳,又准备拔营出发。
第三日即将临近鲁怙,沈宁看见一大片烧毁的草原,她吃了一惊,游牧民族的地方怎么会焚烧草原?究竟是天灾还是*?
正在她心有疑惑之际,突地有人疾行而来请马车上前,见来者暗藏焦虑,她的眉头跳了一跳。
马夫扬鞭迅速上前,愈往前只觉气氛愈发凝重。
待马车一停,潋艳推开雕花车门,皇帝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同时交待道:“帮娘娘把头纱带上,下去宣太医上来。”
龙涎香散着些许血腥之气撞入鼻间,沈宁看向坐在身侧的男人却神色如常。
潋艳顿时脸色大变,“主子,您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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