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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见过的她的李家仆役都被子祺打发走了,沈宁还以为再没人知道。
韩震并不意外她的惊奇,继续说道:“你穿着奇装异服,腰间还有奇怪的武器,无论如何也不像景朝之人。
再见面,你却成了李家冲喜的媳妇儿。”
他停了停,“你身上有秘密,并且怕是除了李家大子之外再无人知道的巨大秘密。
起初我并未探究是因与我无关,之后了解你的为人,从不追问却是因为没必要。”
韩震这简而化之的酷哥性格让沈宁想笑又想哭。
“你可知李子祺为了你的秘密,毒杀了大相师温士伯。”
“你说什么!”
沈宁又是大大一惊。
“你果真不知么?”
韩震佩服李子祺竟然连她也瞒着,“药毒本是一体,李子祺既精通药理,自是精通毒法。”
他与温士伯云州一面之缘,见他步伐轻盈,面色红润,并非突毙之相。
他直接找了李子祺对质,李子祺却是供认不讳,但对理由讳莫如深,那时的他便知此事定与沈宁有关。
温士伯已死,李子祺将死,他除了将此事当作秘密也别无他法。
“子祺他……”
竟为她杀了人!
沈宁一时震撼不已,连话也说不全了。
“你今日想说出来么?能让那个与世无争的病公子不惜毁了清誉杀了一代相师的理由?”
“我……”
韩震此时神色一凝,以手势告诉她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弹指间的功夫翠喜的声音便响起在门外,“娘娘,您睡下了么?奴婢给您添些香料。”
“熏得慌,不必了。”
沈宁扬声回道。
“是。
那娘娘您好生歇息,奴婢告退。”
脚步远去,韩震对她点了点头。
沈宁还是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世间没有一个人了解真正的自己是很可怕的,她心头有个声音亟欲想让韩震得知真相,想让另一个人分担减轻心中的沉石,但她真能将这个超乎常理的秘密告诉他么?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
见她沉默,韩震知道他今夜的话令她难以接受,他站了起来,沈宁跟着站起来。
“你是我半个徒弟,是破月的至交好友,单凭这些就已足够,你若有难处自可来找我们,”
韩震道,“你不必孤单一人。”
沈宁的鼻头有些酸涩。
韩震不是傻子,他心中定有接近真相的揣测,可他不仅不离她远远的,却依旧想尽办法避开众人只为对她说这些话。
“谢谢你,韩震,你不会知道你的这些话对我有多重要的意义,”
沈宁用力眨了眨眼,不想让眼泪丢人地掉下来,“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了你的情谊。”
她原来只觉这些话听着虚假,但这时被感动不能自已的人们还能说得出什么华丽的辞藻呢?
“行了。”
明显地韩震极为不习惯听这些感激之语。
他从来忌惮沈宁的一点,就是她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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