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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恨自己,每一天都很恨,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当年掉下去的是我。
但是没有如果,你再恨我,你也是何家的人,你不能签离婚协议。”
“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最后一句吧?”
滕思芸不屑地抬起头,“一旦我和卢川离婚,我名下的股权就会有一半转移到他手上,那对你,小何总,可是天大的威胁。
你怎么可能允许有人撼动你的地位呢?所以你扣下我签好的协议书,不让我见卢川,还编个弥天大谎,说当年的车祸使卢川一手设计。
你这么用心良苦,不过是为了那百分之五都不到的股权,不是么?”
何孟言苦苦解释道:“卢川要干的那不是人干的事。
你知道他都做过什么,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地皮,他挖过人家祖坟,强拆过精神病院,这次更是盯到孤儿院头上。
他只要拿到这些股份,话语权变大,他能做出更不是人的事情!”
“那你呢!”
滕思芸也紧紧相逼,“你就是人?你害死了自己亲生母亲,你这也是人做的事儿么!”
无疑,这句话击到了何孟言的痛点,甚至可以说是死穴。
他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容更是黯淡下去,找不到往日耀人的光彩。
这对亲姐弟之间的对话和往日一样,没有丝毫愉快的气氛。
他们宛如一对仇敌,还是一对彼此了解彼此亲切地仇敌,因此他们知道对方的命门在哪,并且可以一击必中,最后两败俱伤。
滕思芸是周医生陪同来的,后来周医生接走了滕思芸,我搀走了何孟言。
将何孟言扶上车之后,我在车旁和周医生聊了两句。
他说滕思芸一向如此,情绪起伏很大,容易激动,如果她说了我什么让我别往心里去。
我忧虑地回头看了眼车厢中何孟言的侧脸,真正受到伤害的人应该是他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试图说这些缓和气氛的话,起初他也就嗯嗯啊啊地回应几句,到后来干脆一言不发。
最后我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问了好几遍,何孟言都不给我任何答复。
我这才看向他正坐着的身体,端庄而肃穆的西装中,那孱弱的身子微微倒向一侧,仔细看去,更是面色惨白,额头冰凉。
我心里暗叫不好,在大马路上不顾后方鸣笛转换方向开去了医院。
不是睡着,也不是后遗症,医生说,何孟言是活活疼晕过去的。
毕竟是车祸,造成了巨大冲击的车祸,人就算醒了过来,还是有一身不肯轻易愈合的伤。
何况他上午在公司劳累,下午为了去拜祭而奔波,更是和滕思芸发生了摩擦。
我心里又悔又恨,人就在我旁边,没照顾好不说,竟然晕过去了我都不知道。
何孟言很久都没有醒来,我特别担心,坐立不安。
护士安慰我说人没事,这是睡过去了,可能有些累,所以睡得比较熟。
还让我别在这来回走了,真的心里不舒服就出去找点事做。
我想也有道理,嘱托她人一醒过来就给我打电话,然后离开了医院。
我约见了祁律师,在何氏固业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我特意开了何孟言的车去,为了宣告我和他的亲密关系,好让祁律师对珊珊的事情更上心一下。
果然,律师的细心让她注意到我开来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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