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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我在医院守着何孟言。
他依旧有永远处理不完的公事,每次他打电话或者视频会议的时候,我都会识趣地离开病房,还他一片清净。
关于他出车祸的原因,他绝口不提,我问起那一天的具体情况,何孟言也总是以“记不清了”
搪塞过去。
但他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他仔细,敏感,老练,这件事若是真的另有隐情,何孟言不会放任这个隐情被人藏住。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我冷静地想了很多事情。
学校那头的毕业论文,仍在看守所的珊珊,公务缠身的何孟言,诡谲莫测的滕思芸,这些人和事萦绕着我,让我越想越乱。
但真的抛下这些事情,我仔细想一想自己的时候,很多思路却清晰起来。
我不知道我和何孟言这样算什么,也不知道还要这样多久。
他不会娶我,我不配嫁他,他腰缠万贯,我一无所有,他生活得步步为营,我生活得心惊胆战。
商战、股份、有预谋的车祸,这些曾经离我很遥远的东西在我如今的生活里真真实实上演着,它们精彩,却精彩得失控而可怖。
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我和何孟言永远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我在他的生活中游览过,穿插过。
当我开始思考我和何孟言的以后时,我才发现,我们其实并没有以后。
也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清醒,让我第一次想,我们该不该在这段感情剪不断之前选择分开。
要不说有些念头吧,就不能冒出来。
它不冒的时候,你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但一旦它活生生地冒了头,就只会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何孟言越来越忙碌,我在病房门口座椅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周医生有时会陪我坐一会儿,有时他忙,根本无暇顾及到我。
有一次我在门口看一本关于病人复健的菜谱时,周医生眉头深锁在我旁边坐下。
“看什么呢?”
他问道,有气无力,明显并不感兴趣,纯粹为了起个头。
我还是认认真真回答了,说看看菜谱,好给何孟言做两个菜,这不人到现在出不了院,饮食上我感觉也得注意注意。
“他出不了院还不是自己造的。”
周医生无奈地勾勾唇,勉强算是笑吧,“我们科室的护士长,每天工作时间也没他长啊。”
“好像是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吧,所以这段时间比较辛苦。”
之前听何孟言打电话,还有他自己也提过,说卢川明显是想趁他出不了院,搞点大事情。
每天处理那些焦头烂额的公务还不够,还要对他百般防备。
上上个月的一项工程如今也出了问题,就是不知道和卢川有没有关系。
周医生点点头,算是对这段无谓话题的作结。
我看得出,他还有别的事情想说。
“怎么了?”
我看着他疲惫的侧脸,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思芸今天化疗没做成。”
和滕思芸有关啊,难怪他这么在意。
我觉得事情并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于是继续问下去:“为什么没做成?”
“疼的。”
周医生道,“昨天就开始了,说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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