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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诏歇养了三日,除了胸口发紧的疼,再没别的影响。
那把匕首锋利,却短了几寸,加上银甲如鳞,受了防护,伤得并不深。
那件盔甲,还是他父王叫人?特意与他做的。
燕珩怕他去?日太久,长起身体来,原先那套不合适,便依样儿量裁出不同的身高、尺寸。
比这还宽出一个?身量的,还有三套。
毕竟,燕地的材料富贵珍稀,旁处都?没有。
秦诏抚摸着床头那套盔甲,微微笑,还是他父王最好,待他那样体贴。
可?惜,还没穿太久呢!
上头便叫人?用?匕首划破了道痕迹,恨得他牙根直痒痒。
好在,秦诏手握兵权,又有五千亲军替他作为,只将这秦宫围的密不透风,将那老匹夫扣在宫里,严加看守,再出不去?。
遑论什么大逆不道?秦诏连如今穿的衣裳,都?是秦王的样式规格,再没什么可?避讳的。
这会儿,秦婋正候在门外,嘱咐人?来送储君用?物。
因?那宫殿空阔而冰冷,仆从一个?比一个?面?生、惶恐,秦婋便特意问了句:“公子可?还有什么示下?”
秦诏没说话,随便唤了个?小仆子来给他更?衣。
黑色袍衣,暗红色金龙纹,银色素冠。
衬着那张冷厉而端正的脸,眉眼微沉,神威可?显,帝王之?气十足。
他拂了拂袍衣,为秦地那样沉重的水色,叹息。
而后,便阔步朝外走去?。
今日,秦诏要去?见?一个?人?。
在秦宫死寂的祖庙宫殿之?中?,新奉的牌位,孤零零地守在最下头一排。
那是他母亲,那位追封了秦武后的女人?。
秦婋跟在后头,特意掩了门。
秦诏站在堂下,声息分外柔和:“母亲,我?来看您了。”
他弯起嘴角,兀自缓慢地转了一圈,才望着那牌位,问:“您瞧,我?作王君,穿这一身可?好看?”
自他记事,他母亲便常……怜惜他饭将及饱,衣裳都?穿不足。
可?他母亲又说:“不必向他讨。
那是秦王,不是你父亲。”
秦诏偶尔会困惑。
待他母亲死,待他长大了,便也?明白了那句话。
他母亲姓白,名念危,乃白鄂将军之?女。
白鄂为秦诏之?先祖父秦颐朝臣。
与燕正之?战,曾以少胜多,趋于大势,不分伯仲。
秦颐主战,时局所迫,为拖延战局,送秦厉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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