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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把荆棘树枝折成数段,在地面上插出一个坟坑的大致位置。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对那些年青人说:“就是这里了,你们开始挖吧,宽度,长度按照我插树枝的范围来,至于深度的话,你们最好找人回去拿一把尺子,按照四尺二来挖,能浅几寸,别深了,赵十林福薄命浅,太深了他消受不起,后人怕被埋没,一辈子难翻身。”
此时有个年青人就问我:“徐阴阳,这个有啥讲究不?”
我说:“一般来讲,死者无子,三尺九,一子四尺二,赵十林正好一个孩子,多子的话四尺七,总之孩子越多,可以越深,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最深也不能过六尺,否则极有可能给自已挖成绝子坟。”
这些年青人虽然说笑起来看着没正事儿,可在这种事儿上还是不含糊的,听的也都算认真。
当下也就有人说要跟着我一起回村拿尺子。
这里我也不用一直盯着,便带着一个年青人回了上河村。
来到了赵十林的家,再见到王春妮,我便把大致的方位,还有我选那个位置的大致依据说了说。
等拿尺子的年青人走了,王春妮就问我:“徐阴阳,明天下葬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在?”
我点头:“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说是这样的,我给你瞧了坟地,在下棺材的时候,我得帮你们瞧一下棺材的位置,还有坟的深度对不对,再有就是诵念一段安魂悼词,这些不用另加钱,不过我没车,来回不方便,如果可以,在你家给我安排个房间,我今晚就住这儿了。”
王春妮有些意外:“你不忌讳我们家里办白事儿?”
我说:“我吃的就是这碗饭,忌讳啥?”
王春妮也就答应了下来,还跟我说,他儿子晚上回来,住一个屋,另一个配房的屋子给我,就是有点乱。
我则表示无所谓。
接下来王春妮家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些是乡邻,有些是亲戚。
我的话,就去了王春妮给我安排的房间,然后把房门紧闭了起来,这房间正是,先前我和老支书,还有王春妮谈话的房间。
房间的西北角还放着一张单人床,床尾的位置便是立柜。
我关上房门之后,小灰也是从立柜上跳了下来,钻回了箱子的隔断里,有小灰守着,这里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午饭的时候,在这里帮忙的乡亲,还把饭给我送到了屋里来,一边给我送饭的时候,那乡亲嘴里还跟我客气着:“徐阴阳辛苦了。”
按照我们这儿的传统,一般都是吃的大锅菜,我在接过那一碗饭的时候,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就发现好几个人正在往院子里抬棺材。
那棺材上的黑漆是刚刷的,看着湿漉漉的,还有很浓的味道传来。
而在那些人抬的棺材上,赵十林盘坐在上面,半瘪的脑袋,惨白面相,他左看右顾,好像是找什么人。
那些抬棺材的人,一个个累的大喘气。
最后他们总算把棺材放到了院子里摆好的几条板凳上。
放下棺材的瞬间立刻就有人抱怨:“这新棺材就是沉,木头都是用的新木头吧!”
我心里则是清楚,不是棺材沉,而是赵十林带着怨气、阴气、衰气坐在棺材上,从气上压了那些抬棺人一头,这才让他们觉得格外的累。
而我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等夜深人静时,我就要施展一些手段,把四处游荡的赵十林魂魄给控制一下,不然哪个倒霉蛋被上了身,那这邪,就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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