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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弦音》第42集:心生间隙
婉兮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株开得正盛的海棠花,思绪却飘得很远。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她的身体已然渐渐恢复了元气,原本苍白的面容也重新有了些许红润,可她的心里,却好似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自上次中毒事件过后,宫中看似平静了许多,可婉兮知道,这平静之下依旧是暗流涌动。
而她与皇上之间,也不知从何时起,悄然生出了一些难以言说的间隙。
以往皇上前来她的寝宫,总是带着满脸的笑意,一进门便会拉着她的手,关切地询问她近日的起居,那眼中的宠爱毫不掩饰,让婉兮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这宫闱之中最温暖的角落。
可如今,皇上再来时,虽还是会嘘寒问暖,赏赐也未曾少过,只是那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笑容里也隐隐透着一丝谨慎。
就如同前几日,皇上处理完朝政后,如往常一般来到婉兮这儿。
婉兮听闻皇上驾临,赶忙起身迎驾,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屈膝行礼。
皇上快步上前扶起她,说道:“爱妃身子才刚好转,无需多礼。”
可在扶起婉兮的瞬间,婉兮分明感觉到皇上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那短暂的停顿,让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两人在桌前坐下,宫女们端上了精致的茶点和新煮的香茗。
婉兮本想如往常那般,同皇上分享一些近日在宫中看到的趣事,也好让这气氛能轻松些,于是她笑着开口道:“皇上,臣妾近日在宫中小花园里瞧见了一只特别漂亮的蝴蝶,那翅膀上的花纹五彩斑斓的,臣妾从未见过那般好看的呢。”
皇上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微微点头,应道:“哦,是吗?爱妃喜欢的话,可让内务府寻些蝴蝶样子的物件送来,也好让爱妃时常能看着欢喜。”
他的话语虽是顺着婉兮说的,可那语气却少了往日的热情,显得有些淡淡的。
婉兮心中一阵失落,却还是强打起精神,继续说道:“多谢皇上关怀,只是那蝴蝶自由自在地在花丛中飞舞才最是好看,做成物件,总归是少了几分灵动呢。”
皇上听了,看着婉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轻声说道:“爱妃说得是,只是这宫中,处处都得小心着些,爱妃身子刚好,莫要为了追逐那蝴蝶再伤了自己。”
婉兮听出了皇上话里的意思,皇上是担心她又像之前那般,因为一些看似平常的事儿卷入是非之中啊。
她垂下眼眸,轻声回应道:“臣妾明白皇上的苦心,自会小心的。”
话虽如此,可婉兮心里却满是无奈。
她知道皇上这般小心翼翼,是出于对她的疼爱,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可这样的相处,却让她觉得仿佛两人之间隔了一层薄纱,看似近在咫尺,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对方那颗真心了,压抑的感觉在心底不断蔓延。
用过茶点后,婉兮想着或许弹奏一曲能缓解下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便起身走到一旁的琴架前,坐下后轻轻拨弄起琴弦。
那悠扬的琴音缓缓流淌在寝宫内,往日皇上总会听得入神,还会时不时夸赞婉兮琴艺精湛。
可今日,皇上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似乎飘到了别处。
婉兮看着皇上的模样,手下的动作也微微一滞,琴音有了片刻的紊乱,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继续弹奏着。
一曲终了,婉兮抬眸看向皇上,轻声问道:“皇上,臣妾这曲可还入得您耳?”
皇上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爱妃琴艺自是绝妙,朕听得都有些沉醉了。”
婉兮苦笑了一下,她怎会听不出皇上这话里的敷衍呢。
她起身,缓缓走到皇上身边坐下,鼓起勇气说道:“皇上,臣妾知道您近些日子对臣妾的态度有所不同,皆是因为之前那些针对臣妾的阴谋诡计,您担心臣妾再陷入危险之中。
可皇上,您这般小心翼翼,让臣妾觉得与您之间好似生疏了许多,臣妾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啊。”
皇上看着婉兮,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轻轻握住婉兮的手,说道:“爱妃,朕也是无奈之举啊。
朕实在是怕了,每次听闻你出事,朕这心里就像被刀割一般。
朕想着只要朕对你的态度谨慎些,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或许就不会再把矛头指向你了。”
婉兮反握住皇上的手,眼中含泪,说道:“臣妾明白皇上的心意,只是臣妾更希望能像从前那般与皇上相处,哪怕真的会遇到危险,只要有皇上在身边,臣妾也无所畏惧呀。”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将婉兮拥入怀中,说道:“爱妃,朕又何尝不想如此,只是这后宫之中,人心险恶,朕不得不防啊。
你且先忍一忍,待朕彻底肃清那些不安分的势力,咱们便能如从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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