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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当年杭兴养在恒阳城西的外室夫人,杭兴被判罪后,她被罚没为婢,分配给了京城一家大户当下人。
由于严氏尚有几分姿色,这家大户的女主人为防她勾引自家男人,便指派她负责清理茅房。
不仅如此,严氏时不时还要忍受女主人的私刑责罚,因而才一、两年的时间,就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得不为这个女人的命运叹息——年轻时她曾是临邺城内风光一时的乐伎,被城内富户看中买去送给了郡守,虽然没有正式的名份,也算是享了几年清福;杭兴上调京城任职后,原本以为就此飞黄腾达,岂料一朝突变,严氏从天上掉到了泥潭里,转眼就从万般宠爱的“官夫人”
变为了任人欺凌的“贱婢”
!
弘文四年,计亚成来到京城贩卖胭脂,无意间见到了严氏,心中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他虽然痛恨杭兴,但对于这个女人却并没有恨意,相反想到她这般遭遇也和自己有关,不禁生出几分愧疚之意。
于是计亚成找到这家大户的主人,将严氏买下带回了甘泉镇。
对于秦骧来说,严氏是当年“太子逆案”
的知情人,计亚成将她带回对自己也有好处,或许能够从她嘴里探查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不过几番询问下来,并没有得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便打发她
去脂粉工坊做活。
留在工坊做活的这段时间,严氏给西域的脂粉匠人打下手,虽然没有了“官夫人”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般优越、舒适,但也比“贱婢”
好上不少。
最重要的是严氏在工坊中找到了安全感,以及安身立命的归宿感。
因而当月前秦骧提出放她自由的条件时,严氏辗转反侧考虑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留在工坊。
看到严氏这般举动,一旁的计亚成叹气连连,他也清楚对方此时的感受,拿过秦骧手中的卖身契交给她,说道:
“你既然已经答应替公子办事,这就是你应得的。
精武晓税徃追蕞鑫漳結西域大匠说你的手艺有进步,若是愿意的话,我让他多教你一些,也算有门手艺过活!”
严氏抬起头看着计亚成,眼中饱含感激的泪光,继而重重磕头道谢,接过卖身契就朝门口跑去。
“老计……看不出你这‘奸商’也是好人一个!”
望着严氏的背影,秦骧揶揄道。
“嗨,都是苦命人,能帮衬就帮衬着点,何况她有今天的下场也都是因为我们……”
计亚成摇摇头,避开了秦骧那一脸贼贼的目光。
“老计,我看你是看上人家了!
呵呵……”
秦骧坏笑道,露出两个深陷的酒窝。
计亚成一拂袖,扭头走向后堂:“公子莫要胡说,我老计也是有家室的人!”
“呵呵,家室么……”
秦骧目送着计亚成,想起了远在京城的两位兄长,“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眼下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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