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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从来没有,他真的狠下心来,从我的生活中完完全全地撤离,令我的盼望次次落空。
我开始写日记,把我的心情寄托在文字之中。
纸和笔总是比电脑屏幕令人亲近,我听着笔尖在纸上“裟裟”
的摩擦声,会感觉到一种安稳的沉静。
用文字建搭起记忆的阁楼,每一记动笔的冲动,都因此而发出掷地有声的响亮。
我写我和穆萨的相遇、相识,却不知我们是否有过相守、相爱。
我记录着,抒发着,以此缓解对他滔滔不绝的思念。
我觉得,我不是在写日记,而是在用笔尖种下一丛春草。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直到某一天傍晚,我和连翩去迪拜贸逛街,还没进入,刚巧赶上了音乐喷泉。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音乐喷泉,而现在放的背景音乐,恰巧是中国的《梁祝》。
水蛇随着节奏袅袅起舞,柔软旖旎中,再配上炫目的灯光效果,极为动人。
朦胧间,我似已身处曹娥江畔、龙山脚下,目睹两只彩蝶翩翩飞舞,渐渐溶入多彩、自由的天空。
这世上从不缺美丽凄婉的爱情故事,我们也只不过是在别人已写过的框条里,填充上自己的故事。
但我们无法化蝶,还得在现实的沟壑深谷中,隅隅独行。
我和连翩在《梁祝》的尾捎声中向迪拜贸走去,听见水花在身后渐渐微弱,待到完全听不到声音时,我遇见了穆萨。
终于,我看见了他,魂牵梦萦的他,放在心底思念了千遍万遍、只得诉诸于笔尖的他。
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他正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在迪拜贸里逛街采购,身边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应该是他妻子的父母。
像许多白袍黑袍夫妻一样,他们隔着礼貌的距离,并不亲密。
他的妻子没有遮脸,应当不是过于保守的那类,不知道穆萨和她,这些天相处得好吗?
他们从一家女士时装名店里走出来,穆萨替她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快乐,不悲伤,像是一种麻木的等待。
我知道,除了遇上可疑情敌的时候,穆萨一直是个有耐心的好男人,做他的妻子,应当是幸运的。
连翩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一时间没有认出穆萨,只是嘟囔着,“天天穿着黑袍,买这么多鲜艳靓丽的时装做什么?又没有时间穿。”
我顿了顿,怀着酸意,幽幽地说:“或许,这些都只会穿给她的丈夫看。”
连翩撇撇嘴,转而将目光好奇地移向别处,并没有注意我的异样。
太远了,隔着络绎不绝的人群,我越来越看不清穆萨的身形。
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朦胧中带着酸楚,生生逼出我内心的悲恸。
模糊间,我看见穆萨朝着四周望了望,似乎有些不安。
可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在喧闹的人声和音乐声中,只留下他们一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
而我仍站在原地,呆立了良久良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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