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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5页）

<br><br>“哗！

婆婆，你这声滚开比刚才那声有力多了，你是不是在偷练什么盖世武功，收不收徒弟？我最近很需要神功护体。”

<br><br>不过她没耐性，定不下心，最好有速成法，念两句杀！

杀！

就能把人砍成七、八段，省得费力。

<br><br>“…滚开…”

这死丫头在说什么，她明明被铁炼炼住，居然说她在偷练功！

<br><br>皱得连眼皮都下垂的老妇抿抿干裂的唇，一声吼叫竟显无力，她趴在腐朽的木板上努力地睁开又沉又重的眼，一点点透进的光刺得她双眼发疼。

<br><br>“打个商量不要用滚的好不好？老滚说我滚起来很难看，只会吓走飞鸟野兽…咦？潭中有肥硕的银鱼耶！

婆婆，你有没有钓竿？我们钓几尾鱼来烤。”

好肥的鱼呀！

铁定鲜美甘甜。

<br><br>“你…很吵…”

叽叽喳喳，吵得她老太婆耳根子不清静。

<br><br>“婆婆，你的头发好长，我刚还以为是发菜呢！

你把眼睛都盖住了，瞧不瞧得见我？我叫欧阳春色，被一个名为柳绣娘的女子骗来的，她怕你吼她就先溜了，我一个人很可怜地被留下来…”

<br><br>她叨叨絮絮说个没完，好像停下来就会断气似，莲舌滑溜得令人惊奇，她一步一步地往前滑动，很慢很慢地，让人几乎察觉不到她细微的动作。

<br><br>胆大心细的欧阳春色先搓起一小撮带着异味的灰白发丝，再扯扯看来脏污的裙摆，一寸一寸地移动，两片开开阖阖，虽然她很有心想助人，可是就差那么一步，她还是忍不住冲到窗边大口吐气。

<br><br>她一再安慰自己不是圣人，失败了再重来，一点小挫折算什么，不屈不挠勇往直前，她就不信会被打败。

<br><br>但是…<br><br>“受不了？”

哼！

不过是个自言自语的笨丫头。

<br><br>“是呀！

挺难受地，你怎么待得住？要把一间房子搞得臭气薰天可不简单。”

换做是她，早举白旗投降了。

<br><br>老妇扯动着铁炼，发出铿锵声响。

“因为我走不了。”

<br><br>“嗯、嗯，那倒是，钉得很牢，直接打入底下的平石，除非是力大无穷的巨人，或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否则谁也拔不起来。”

太恶劣了，一丝逃生的机会也不留。

<br><br>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该给予当人的基本待遇，虽说这年代是没有人权可言，但情理法人情是排在第一位，凡事不一定要那么严苛，黑白之间总有灰色地带，留人一条后路就是对自己慈悲。

<br><br>“你是来嘲笑我的？”

不知不觉中，老妇的话不禁多了起来。

<br><br>“不，我是来帮你。”

鱼儿鱼儿水中游，你们一条比一条肥。

<br><br>“那你在干什么？”

怎么会有这种怪丫头，怪到让人无法忽视。

<br><br>“喔！

我想钓鱼…呃，不是啦！

说得太快，我是说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寂寞吗？你有没有儿子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