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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就好，这么大的事情，我一直都担心她受刺激，恢复过来了就好。”

钟南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苦笑道，“奶奶每次都这样，总是报喜不报忧，进了疗养院也不告诉我一声。”

钟南星想说一声谢谢，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她好像没有立场说这个，只能干巴巴的请求：“奶奶下次如果有身体不舒服的地方，你要是知道了，麻烦跟我说一下。”

钟真真理解的点头：“嗯。”

“……你呢？”

钟南星强撑起笑意：“你呢，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钟南星问完，也垂下了眼眸，看向花瓶的纹路。

三个人的命运被改写，每个人似乎都没那么容易。

但无可争辩的是，她就是过的最轻松，最富裕的那一个。

钟真真听到钟南星声音中的艰难，第一次抬起了眼眸。

在她的左边，是那个被她亲生父母害了半辈子，不知道是堂姐还是堂妹的女孩。

她平静的和自己对视，眼神幽静到什么都看不出来。

在她的右边，是伤害了她，也教养了她的养母的亲生女儿。

她低垂着眼眸，看不出她的神情。

钟真真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仔细打量着右边的女孩，在她的五官轮廓中寻找妈妈的影子。

“你长得也不像妈妈！”

钟真真脱口而出。

钟南星莫名的抬起头，对上了钟真真的视线。

钟真真没有解释，她笑着回答钟南星的问题：“你们别看外面的新闻说的我过以前得有多惨多惨，其实我过得还行，真的。”

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她觉得自己一直过得不错，就和小区里学校里的每一个孩子一样。

在该玩耍的年纪玩耍，在该读书的年纪读书，在该工作的时候找工作。

不算太富裕，但也还过得去的家，一个有点重男轻女的母亲，一个不太喜欢她的继父。

她的人生就像是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过着不算完美，但也没有太多困难的一生。

在她看来，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这样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她家的更难念一点而已。

直到那个混乱的一天到来之前，她最高兴的事，是存了不少钱，可以在年底的时候给妈妈打一个金手镯。

别人有的，她希望妈妈也要有。

她总是想着妈妈收到手镯之后，开心的样子。

但就在那一天，警察告诉她，妈妈成了改写她命运的人贩子，亲生父母成了抛弃她，改变所有人命运的人贩子。

她第一反应甚至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荒谬。

人贩子？

这个她只听说过，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名词，却在她身边扎堆出现！

这难道不荒谬吗？

更荒谬的是，她在一天的时间内，在警察局里见到了她人生中本来最重要的三个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