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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能穿透时光,跨越代沟,举凡女人自垂髫以至白发只需一眼就能明白——其名为“美貌”
。
谢怀逸推门进来,立时便令人觉得珠玉生辉、雪月皎洁,举手投足无不美好。
虽则他颇不平易近人,待人优雅客套的疏离着,见着他的姑娘们也已都羡煞杜夫人了。
纵然是楼蘩这样见多识广的姑娘,谢怀逸向她点头行礼时她也惊叹了片刻。
不过她自己本就是不世出的美人,也就暗叹“名不虚传”
罢了,倒并不十分在意。
雁卿却还在“知好色而慕少艾”
的年纪,见美人而心喜。
因觉着谢怀逸好看,自然就想要多看。
几乎就没移开眼睛。
幸而屋里人都在看谢怀逸。
雁卿又年幼单纯,倒是无人觉出不妥来。
谢景言却注意到了,也只抿唇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相见过后,难免又要认一认亲戚。
一应礼数道述完毕,谢景言才对雁卿道,“这是我阿爹。
待日后我长大成人,大约就是这般样貌。”
雁卿正在感叹钟灵毓秀——她才不过刚刚识得外人,就接连遇着楼姑姑和谢家二叔,天地间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物。
忽听谢景言这么说,不由就回头去细细打量他。
她怀了审美之心去看谢景言,却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那眸子清黑深邃,睫毛如覆鸦羽,偏偏眸中又有明光盈满可掬,便如月满寒潭。
雁卿素日里只觉得谢家哥哥温柔善笑,此刻心中却忽的一撞,就记起诗中所说“美目盼兮”
。
谢家三哥哥竟也是这么好看的。
她脸上莫名的便有些热。
偏偏谢景言又促狭一笑,雁卿脸上猛的就烧起来。
立刻就别开了目光。
她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就只是觉得局促。
便垂下头去把玩宫绦上的平安玉扣,也不去看楼蘩和谢怀逸了。
谢景言也看出自己又让她不自在了。
他待雁卿向来都温柔耐心,自是不肯让她怀着心事。
大人们进里间去商议事由,他便又低声引着雁卿说话,道,“听说你最近勤习弓箭,不知射得怎么样了?”
雁卿忙回过神,想起她的弓还是谢景言送的,就道,“三叔说我姿势很好……”
不过准头就没什么好夸耀的了,雁卿就嘿嘿一笑——自然是不肯告诉谢景言她目下还只是花架子。
又说,“还要谢谢三哥哥送我的弓箭,我用着十分趁手。”
谢景言笑道,“那是我初学弓箭时所用,略翻新了一下而已,不用道谢——原本我还怕那弓太硬了,你张拉不开。”
雁卿便略得意道,“我从小便力气大,并没觉着很硬。”
旁的姑娘宁肯扮柔弱也不想叫人知道自己力气大,盖因欠缺美感。
她却引以为豪,那小小的得意也十分软萌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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