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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先人也不会有“物是人非”
的慨叹了。
楼姑姑如此,雁卿便也努力的只将她当皇后看待。
只是不经意和元徵说起来时,依旧想要表白自己的心迹,“我不明白,七哥。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觉着他与众不同吗?见着他就会格外心喜,想和他说许多话、做许多事。
哪怕他在万人之中,也能一眼就将他挑出来,仿佛他全身都在发光……就是想待他格外好,格外亲近。
若将他同陌路人一般对待了……那还叫喜欢吗?我说不大清,七哥……”
她停了一会儿,终于将藏了很久的难过流露出来,“可楼姑姑大概是不喜欢我了。”
元徵略有些哭笑不得——你看她也不是不明白喜欢是怎么回事,她就只是喜欢的人太多了些。
就说,“真喜欢你的人,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变心的。”
他说的沉缓,雁卿一时就听住了。
不觉便与他对望着。
元徵便说,“我喜欢你,纵然旁人说我错了,迫使我改悔,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变心——你说的那些都对,若将喜欢的人同陌路人一般对待,那定然就不是真的喜欢。
那么,你若将我同这样的人等同起来,为她难过……是不是对我也很不公平?”
雁卿有些怔愣的点头。
片刻后忽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生动起来,连兰雪堂外阴晦的风雨也轻快喜人了。
她不自觉的就勾起唇角,想要哼唱歌谣。
她就对元徵说,“我对七哥也是一样的。
我喜欢七哥,一辈子不变。”
元徵静静的凝视着她,后来不知怎么的目光就暗淡下来。
他握了握手心,将目光投向了外间细雨。
那雨水润洗着草木,暮春繁花谢尽,又将到梅子黄熟的时候了。
入宫几次,女孩儿们的容貌、应对,皇后便大概摸得准了。
最后果然如林夫人所料,卫国公家李英娥、越国公家纪雪同晋国公家谢嘉琳秀出于众。
时常得皇后传召,入宫陪伴。
闻弦歌而知雅意。
皇后此举,太子焉能不知道是在替他挑选太子妃?
这半年来他的心境也是几番变化。
初时自然是厌恶皇后手伸得太长,连他娶妻都要管——他可不觉得皇后会真的为他尽心,须知他娶得越好,皇后能摆布他的空间就越小。
所以太子觉着,皇后八成会挑选她自家亲戚或是些容易控制的小门小户塞给他。
心中只冷笑而已。
谁知那日他自乾德殿里出来,正望见徽音殿中女客们拾阶而下。
那一行闺秀中他一眼就看见了雁卿,倏然心喜。
待喜悦过后又想,楼蘩岂不就是林夫人引到皇帝跟前的?自己若娶了雁卿,反而令她们顺心如意了。
可若真娶不到,心里又惦念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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