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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姝环顾祠堂四周,香烛都已摆放正位,蒲团换了新的,香灰盒子也清了,地板皆擦得干净。
她又将目光放在祭桌上的牌位上,最终落到她母亲和父亲的牌子上。
看着看着,眼睛里湿润起来。
想她近来过得艰难,外人只觉得光鲜,想说个话的亲人都没有。
谁知这时,一滴水滴在了她脸上,冰凉冰凉的,吕姝心下一惊,抬头看向房梁,又看不清是哪里漏水。
“这连日暴晒,不曾下雨,哪来的水?事出反常必有妖,怕是有大事发生。”
一个婆子小声说。
吕姝偏头,斥道:“胡说什么。
噤声,细听。”
下人皆噤声,不敢多言。
顿时堂内静悄悄一片,嘀嗒嘀嗒的声音越发大了,堂内只开一小门,顿时四面楚歌,回响盘旋。
那声音像打鼓似的,咚咚地敲打着众人的颤巍巍的心。
祠堂里阴森幽暗,七月这么大热天,门外一阵风吹来,竟不是热的,冷得众小厮背后发凉。
“怕是早晨的露水,瓦上的霜积攒着也不一定。”
吕姝道。
其实她也觉得怪异,露和霜她自己也不信,那水冷得像是刚化开的冰,真是奇怪。
吕姝见看见又一滴水,落在她母亲的牌位,又一滴落在她父亲的牌位,还有一滴落上面好几排的祖宗牌位上。
心下想:这是父母怜我还是哭我?
突然那老木牌位咔嚓一声,裂了开来。
一个胆小的小厮吓得不轻,嘴里大喊着:“老祖宗发怒了!
老祖宗发怒了!”
一溜烟儿地跑出去了。
吕姝皱眉,吩咐道:“如此冲撞祖宗,又胡言乱语,不可饶他。
拿下,打他二十板子。”
她一吩咐,就有两个小厮把那人架了下去。
吕姝拿着帕子,擦拭着牌位上头的水。
又叫人检查哪里还有漏水的地方,却只有方才这四处。
她便命人加紧派工匠来,趁着傍晚的余晖、夜里的月光也要把这屋顶修好,否则明日二房不知几时来,若来了看见还在修房顶,岂不是看笑话?
吕姝又问:“明日要用的果品、三牲可备齐了?”
刘妈妈站在一旁忙不迭笑着回答道:“回王妃娘娘,一应的果品都是从南方走水运运来的,昨日刚到,现在库房。
牛羊猪关在栏子里,预备后日现宰。
其他器皿、烛火皆按往年的准备了。”
“那边要用的纸钱可封包了?”
“纸钱元宝备了三箱,现在库里,还未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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