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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开荒（第3页）

根粗茎厚，这哪儿是草啊，这都要成树精了。

已经在这里落了户，事到如今再难都得开垦下去，秦城远别无他法，只能挥起锄头。

野草比看上去还要顽强，几锄头下去根茎都没断，依旧紧紧扒着地面。

最后好不容易把根锄断，秦城远手掌被震的发酸，额头都冒出了汗。

日头高升，地上弯曲的影子逐渐缩短。

秦城远再次停下歇息，拿水囊喝水，里面剩的水两口就喝光了。

已经到了巳时，太阳照的晃眼。

秦城远领口被汗湿了一大团，汗珠不断顺着额发流下，整个人汗涔涔的。

热的实在受不了，他扔了锄头坐下歇息，等气息平稳了些，转头查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挥了一上午锄头，荒地只垦出个丁点儿小的缺口，小到放眼整片荒地，仔细瞧都瞧不出这里被锄头啃过。

秦城远此刻非常理解流民们宁愿卖身当仆做奴，都不选择开荒。

家里开荒的人手多的话，快则都要三五年才能出收成，要是人丁少或像他独自一人的，一把锄头得挥到猴年马月才能吃上粮。

脑袋感觉热烘烘的，再晒下去人都得晒晕，开荒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秦城远惜命，决定上午先到此为止。

他拿上水囊，用锄头当拐，深一脚浅一步走去树荫下避暑。

秦城远不想顶着大太阳走回去，更不想大老远出来一趟结果什么都没干成，等休息够了他进山找吃的。

这边荒凉，找了一圈都不见野物活动的痕迹，最后只摘到些野果。

途中给水囊装满山泉，他回到山脚的树荫下小憩，等中午过后太阳没那么烈了，回去继续开荒。

中午时在附近的山岭转了一圈，树上不见多少能砍的柴，地面也都被扫荡过没什么柴火可以捡，秦城远把锄断的野草排在地上暴晒，等晒干了再带回去烧火。

荒地上堆积了厚厚的枯枝烂叶，清理出来能当柴火，秦城远忙活到下午，身上的衣服没几处是干的，看时辰差不多了，他暂时是没有精力再去捡枯枝了，拿着锄头往回走。

半路上经过溪边，他走下去清洗，溪水清凉，洗完脸感觉人都活过来了。

溪里装了鱼篓，溪水清澈见底。

秦城远挽起裤脚走进水里，静声等前面的鱼游下来。

看着鱼进入抓捕范围，他刚有动作鱼瞬间就跑的没影了，秦城远挪脚换地方，又一次抓空后走到鱼篓附近。

这里的鱼比山上的鱼警惕多了，简直就是老油条，乱窜都能避开鱼篓，好不容易抓住一条，鱼身太滑瞬间又给溜走了。

秦城远抬眼环顾了一圈，走上岸，在下游选了处合适的位置，拿锄头从溪边往外挖坑。

挖了半晌感觉大小足够了，他进溪里把水弄浑，将鱼赶进坑里再将入口堵住。

坑里进的鱼只有三条是成年的，剩下的都是小鱼，他抓出三条大的用草绳绑好挂到旁边，又把洞口打开让小鱼出去。

“他家里头走的那几个，哪一个走之前有半点苗头的，不都是被他克死的！”

“我看你们就是胆儿小，他克的他家里头挨外人啥事，前几天我都见着他了，不都没咋着……”

几个村民扛着锄头从树林走出来。

秦城远站在下游，前面有竹林遮挡他们没注意到这边。

“你忘了许家的哥儿？从小跟他一块长大那个，跟他出去一趟回家就没了半条命，在床上躺了多久，黎三带着他从家里搬走，许家哥儿病就好了。”

“还有那老周家，地就在凉山那边，离他家近吧，上次带家里大孙子过去碰见他了，那娃子多皮实啊，结果隔天就大病了一场，花了多少钱才把命捡回来！”

“反正谁挨上黎段准没好事儿，李老二你回家最好烧烧香求祖宗保佑，别真被克上了。”

说话的人左右瞅了几眼，眼神遮遮掩掩，忌讳着又压低了声音：“你也别不信，有个事儿你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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