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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蓁蓁被他问住,说不出话。
谢予鹤看她一副真在思考他问题的样子不由想发笑,她还真的是条鱼,滑得不行,怎么问就是否认,但从不正面回应什么,然而她越这样,谢予鹤那点烦就越明显。
他从于蓁蓁脸上撤回手,攥紧着拳头,想她搞一次就罢了,偏偏四年不见刚见就又来惹他一次,现在却这样一脸迷茫和无辜,他的情绪仿佛被她狠狠地丢到了一条死胡同中,任由着它自生自灭,然而却迟迟灭不下去。
才要又开口,于蓁蓁那一侧的车窗玻璃外凑来了个人。
“咚咚”
两声车窗玻璃敲响,于蓁蓁闻声扭头看过去,没想到再次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她打下车窗,季瑾川在外弯着腰问她:“遇到什么事了吗?”
车灯又是亮了半天没启动。
问完才发现她副驾上坐着谢予鹤,季瑾川意外了瞬,转而开口招呼:“谢总也在。”
彼此见过也交谈过,谢予鹤回他:“季总在这里做什么?”
“在这有个办公室。”
季瑾川指头往上指了指,明白自己是多此一举了,此刻于蓁蓁不需要他做什么,礼貌道别说:“那先走了。”
三两句话说完他就转身,于蓁蓁却将头伸出了车窗,既然遇见就想追一把,趁机问他:“季总看我们的BP了吗?”
趁思略跟他们的合同还没签,能多个选择最好,问完话,看季瑾川停了步子,于蓁蓁利落地推开车门冲下了车,追几步去季瑾川跟前看着他。
余光里她车里是高挺的谢予鹤微有憋屈的身影,季瑾川一派平静说:“抱歉,还没来得及。”
“哦,没事。”
于蓁蓁瞥他车的方向一眼,纸质的东西想必别人不会随身带,便再问:“需要给你发个电子版吗?”
她和之前的态度显然有些不同,比之前急了许多,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更正式更商务,季瑾川思考着变化的缘由短暂一静,答说:“不用
了,有纸质的够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再追问便是过犹不及,于蓁蓁礼貌地:“那下周三你空的话我们约咖啡馆见。”
季瑾川再抱歉了一声:“下周我出差。”
“这么巧?”
于蓁蓁不可能听不出来别人的拒绝之意,只是没想到在他这听到了和龚泽林说过的同样的话,她笑了下:“那回头见了,周末愉快。”
她眼中失望一闪而过,季瑾川点头:“再见。”
季瑾川这一意外到来,有些话题自然而然就被揭了过去,再坐回车里,于蓁蓁扣上安全带,带上眼镜就迅速起了步。
车汇入车流,又是一个下班高峰,路上走走停停,谢予鹤在沉默半天后问于蓁蓁:“你在找季瑾川投资?”
“只是在接触。”
“那是准备签思略风投?”
没有别的融资渠道的话那是她们的唯一选择,于蓁蓁没否认,嗯了声。
“调查报告你是不是没看懂?”
于蓁蓁正集中注意力看着车前方,有出事故的阴影在,她今天开得异常小心翼翼,谢予鹤这话一听到耳中,她霎时有种被人在头上敲了一棒子的错觉。
遇到红灯车停下,她看向谢予鹤,谢予鹤面无表情,但细看之下,是一种上位者的居高临下。
她顿了下,回他:“我看懂了。”
谢予鹤当即再问:“看懂了还签?”
于蓁蓁被他的语气和眼神看得起火,有种他是她老板并且认为她做错事的感觉,她声音冷下,问他:“谢总有什么意见?”
显然是在说他管得宽,但谢予鹤跟没听懂般,真说了意见:“思略成立十年换了三任股东,现在的主要股东有四个,其中最大的股东是商钺,他的家人长期活动在香港和美国,已经换了国籍,并且他前段时间在法国买了个庄园,庄园在蒙彼利埃。”
于蓁蓁一愣。
这些信息都是那个报告里没有的,也没想到他对这家风投了如指掌。
她也听懂了谢予鹤提蒙彼利埃的用意,那是地中海蔚蓝海岸的一个沿海城市,阳光明媚、温度适宜,适合养老。
果然,谢予鹤说:“也就意味着,他在布局将资产转移出境,为未来在外养老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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