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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予鹤不知是什么意味地笑了下。
手机在震动,他接起来,是从海市的来电,小姨李书莹问他,下个月他外公七十岁生辰他能不能回去。
原本断联了很多年,这两年李家倒是又重新想起了他,海市话他以为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但一听起来却也没有多少障碍,谢予鹤看着minicooper消失的街尾方向,没给李书莹准话:“到时候再看。”
特意选的周末时间办寿宴,但听他这意思依旧是不一定到场,李书莹换了个方式说:“那我把地点发给你。
你外公脚不好了,走路都要靠拐杖,糖尿病和高血压也是靠药控制着,年纪大了,能活一年是一年……”
卖惨卖了会儿,她话锋一转又说:“那个时候你喊上你爸一起来吧。”
谢予鹤冷嗤:“你们要他来做什么?怕生日宴冷清,找个人来吵架?”
当年几方吵成什么样他至今记忆犹新。
“别乱说,吵什么架?这么多年了,你外公现在也想通了。
人老了嘛,都希望趁活着的时候儿孙在身边,过个生日热热闹闹一点……”
李书莹和李书雅有不少相似之处,其中一个是说话细声细气,很有耐心。
谢予鹤听着久违又熟悉的调子往里走,没打断她此刻的絮絮叨叨,直到李书莹聊到几个亲戚今年要结婚,然后问他:“有女朋友没有?有的话到时候带回来给你外公看看。”
“没有,我有事先不说了。”
谢予鹤再不愿多聊,挂了电话进了屋。
踏进玄关那一刻全屋智能开始启动,窗帘和灯光自动打开,一束光正巧打在鼻梁上,他被刺得皱眉往里走,路过客厅时窗外璀璨的灯火映入眼中,廊桥在视野里缩成了小小一团,谢予鹤视线在那片温暖的光上定住几秒,这才去酒柜里拿了瓶酒。
他提着酒去了阳台,看着锦安苑的方向给于祈暄打电话,聊了一会儿合作项目的事情,末了问他下个月生日怎么计划。
于祈暄说:“蓁蓁说今年她负责,搞得神神秘秘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我还没等到通知,所以你也等着通知吧。”
话刚落,大门密码锁开锁的声音传来,于祈暄看向玄关处,于蓁蓁火急火燎地冲进门来,脱了鞋光脚就往厨房走。
一身都在发热,不知道是被谢予鹤搓出来的,还是因为谢予鹤强势的疯狂行为而紧张害怕出来的,正口干舌燥,但打开冰箱却没有看到平常放在侧门上的冰镇水壶,她大声问客厅里的于祈暄:“哥哥,凉水壶你拿出去了吗?”
“在餐桌上。”
于蓁蓁跟条濒死的鱼求水一样,迅速出来倒水喝,两杯凉水接连下肚,这才看到于祈暄举着电话正在讲,她走过去,耳朵贴到他手机边窃听。
当着他的面做贼,于祈暄好笑问:“你干嘛?”
于蓁蓁当然不会说怀疑他有了crush:“我听听是你哪个好基友。”
“别什么话都说。”
于祈暄一脸肃色训人,锦城这个地方恋人关系多向,同性相处不罕见,这种话说习惯了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说完又解释:“你予鹤哥哥。”
如兜头凉水浇来,于蓁蓁心里那一点想偷窥的欲望一下就被扑灭得干净,她哦一声,离开于祈暄手机准备起身。
偏偏这时于祈暄说了句:“我生日安排你早点儿定下来,我朋友们还等着我通知。”
前脚才给谢予鹤说她回家跟于祈暄商量这个事儿,后脚就被于祈暄给一把拆穿,于蓁蓁感觉才降温下去的脸重新热了起来,挠了下面颊说:“知道了。”
说完,火烧屁股般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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