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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姜川言罢,顺手将仓鼠往口袋里一塞,然后站起来问不远处那两位看上去恨不得要扑上去撕咬对方的男人:“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方余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暂时将目光从江洛成的身上收了回来,打量了一圈姜川,然后看似勉强地点点头,江洛成露出个欲言又止的表情,方余倒是反应很快地重新扭过脑袋恶狠狠地冲他骂了句“你想都别想”
——与此同时,得到了许可的姜川已经转过头,将江导演那期望着自己能把他捎带上的目光撇到了身后,而后头也不回地轻轻拧动了门把手。
病房里面很安静。
姜川拉开病房门,先是脚下步伐一顿,而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轻轻将病房又拉开了一些紧接着便身手灵活地进入了病房,病房门咔擦一声在他身后被关上,他站在门口,湛蓝色的瞳眸之中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视线淡然地从床上那带着呼吸罩,浑身上下到处插满了管子,半张脸也缠满了绷带的黑发年轻人身上扫过,然后他的目光一转,停留在了病床边的另外一个人身上。
是的。
哪怕方余来不及提醒,打从姜川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了病房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此时此刻,她坐在病床边上,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在削皮。
她低着头,正专注于手上的工作,那薄薄的苹果皮伴随着好听的“沙沙”
声一圈圈地与果肉分离掉落下来——直到安静地将那苹果削完,她直接将果肉切成小块的防止在手边的那干净的白瓷水果盘中,自己却不去食用,只是将那水果盘放到一旁放好,然后用手帕仔仔细细地将水果刀擦干净收好,最后这才抬起头,看着姜川。
两人对视片刻。
那是一名看上去大约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女性,她的脖子上打着一条薄薄的丝巾,身上穿着的是普通职业女性的工作服,虽然打扮得一丝不苟却难以掩饰此时此刻眼中的疲惫和悲伤,她笑了笑,用温和的嗓音问:“您好,请问你是——”
“您好,我是袁谨然的同事。”
姜川平静道,“之前曾经受他的照顾,便来探望他一下。”
那女人“哦”
了一声,想了想,点点头说:“有很多人想要来看他,都被方余拦下了……啊对了,我是谨然的母亲,袁梅,叫我袁阿姨就可以。”
姜川点点头没说话,手放进口袋,指尖似有似无地在口袋中仓鼠的背脊上滑过——他感觉到口袋中的小家伙扭了扭后,无声地跳进了他的口袋深处……
他微微一愣,没明白刚才还趴在他的口袋上伸着脑袋往外瞅的耗子这会儿是怎么回事。
姜川的手放在口袋里没拿出来,走到了病床边俯下身认真地看了看此时此刻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不省人事的黑发年轻人,想了想,问身边的妇人道:“怎么回事?”
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的语气缺少对长辈说话应有的礼貌。
好在袁梅也并不在意这个,此时此刻,她那双几乎和床上的黑发年轻人如初一致的漂亮眼睛中有一闪而过的波动,几乎是不可抑制地,她伸出手,轻轻地将儿子垂落在额间的柔软黑发拨开,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安静的病房中,只有旁边的心脏记录仪在发出“滴”
“滴”
的有规律响声。
“其实阿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袁梅虽然是与姜川在说话,然而她的目光却从未从儿子的身上挪开过,“那一天我正下班,想给谨然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安全到达g市……结果,我电话还没拨通,就接到了方余的电话……”
说到这里,她话语一顿。
姜川感觉到他口袋中的仓鼠猛地颤抖了下。
几秒后,袁梅的声音重新响起,语气虽然平静,却让人忍不住整颗心脏都不由自主地收紧——
“他们告诉我,谨然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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