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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孩子都依赖妈妈,便以安宁为话题,与丫丫聊了起来。
“丫丫,爸爸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丫丫缩在二奶奶的怀里点了点头。
刘国栋微微笑了笑,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这么严肃:“你妈妈怎么发烧的?”
“奶奶推的。”
丫丫说。
刘国栋刚到家的时候,站在大门口便听见了王秀珍说的那句话“就那么轻轻推了一下。”
刘国栋倒是意外啊!
推一下怎么可能会发烧呢?一个人再怎么娇气,也不可能娇气到如此的地步啊!
“推一下怎么会发烧呢?磕着了?”
刘国栋继续追问。
“是推到河里了。”
丫丫说:“奶奶说妈妈活着没用。”
刘国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这当婆婆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这是啥时候的事?”
二奶奶也在一旁诧异的问道。
丫丫抬起头来望着二奶奶,说道:“就是小军爷爷家收麦子的那天。”
丫丫还小,哪里知道具体是啥时候发生的事,她只知道那天邻居小军爷爷家收麦子,她还跟着奶奶去拿铁锨来着,因为收麦子工具不够,借了王秀珍的,可这王秀珍是个抠门,跟着人家屁股后边去要了。
回来的时候,半道上在村头的小河沟沟边上就碰上了安宁,婆媳两个说了几句话,王秀珍就骂起来了,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还推搡着她,这一推搡就把安宁给推到河里去了。
亏得当时村子里净些收麦子的人,人多,瞧见了就把安宁给救上来了。
若是没个其他人,恐怕王秀珍能不管不顾了,就由着安宁在那河沟沟里给淹死了。
安宁不会水,被吓的不轻,捞上来之后又没怎么在意,还跟着王秀珍去地里看麦子了,因为家里也打算要收麦子了,收音机里预报过两天有雨,怕是下了雨地面泥泞,麦子就不好收了。
刘国强一直就坐在地头上烤蚂蚱了,一个地头的麦子都没收了,这一地的麦子,都是安宁和王秀珍收的。
这时候工具落后,全都是靠人力,拿着那镰刀一把一把的割下来的。
落水也没来得及换衣裳,就这么跟着又干了一天的活,安宁也没来得及拿药,就这么一拖,这人就拖不住了。
这事二奶奶也是知道的,当天她邻居家的麦子已经收完了,他们老两口跟着去场里拿那个石墨碾麦子去了。
回家的时候,半道上碰见安宁婆媳两个,将他俩的矛盾给瞧在眼里了。
二奶奶掐指一算,眉头皱的紧紧地,对着刘国栋说道:“你家收麦子都七天了。”
刘国栋心里沉甸甸的,这意思这七天的时间里,安宁就自己个儿扛着这烧啊!
怪不得都烧成肺炎了,这要再这么扛下去,人命都给弄丢了。
“丫丫,那你没去给妈妈拿药啊!”
刘国栋试探性的问道。
“奶奶说多喝白开水就好了,拿药得花钱。”
丫丫委屈巴巴的说道,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又懂什么呢!
大人怎么说,她可不就怎么做了吗?
刘国栋微微叹息,他每个月一分不少的往家里寄钱,除了照顾这个大家之外,也想着自己个的这个小家,他听说听道的,只为了自己的母亲能对自己的媳妇和闺女稍微好一点。
可现在他才知道,就连媳妇生病了,他妈都不舍得拿钱出来拿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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