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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茵听了,转身去提院里用了一半的水桶,妙儿没想到任茵会干活,停手抬头看她。
她刚才看到任茵的手比白锦思的还要细嫩,容貌比白锦思还要美丽可人,以为任茵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任茵吃力地把水提过来,倒进有些锈迹的铁锅里,“你看这样对吗?”
妙儿张口,“……对。”
任茵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浅浅笑道,“我叫任茵,属兔,三月份生的。”
妙儿下意识回答,“我叫妙儿,属蛇,夏天生的。”
任茵诚恳地说,“我虚长你两岁,托大叫你一声妹妹,我刚来村里很多事不懂,能不能请妹妹教教我?”
妙儿不太好意思,她性格老实,为自己刚才误会了任茵没理她感到惭愧。
“姐姐有不会的来问我就好。”
云歌远观着妙儿和任茵的互动,没有去打扰她们,比起白锦思,她当然希望妙儿和任茵交好,以后有任茵做对比,妙儿更能看清白锦思的真面目了。
茅草屋里的床是两块窄板拼起来的,云歌让人把板子分开,并排摆着,从家里取了一席旧草帘挂在中间。
任凉和任茵这个年纪,身量都不大,窄板勉强能睡下,就是不能翻身,把族长家给的两床打补丁的旧被褥铺上,两张床就这么弄好了。
当天晚饭是在云歌家吃的,第二天谦山谦川买来茅草补了两家的房顶。
任茵当掉手上自满月起就一直带着的一对活口小银镯,换了些粮食和家什,任家兄妹就这样在大青石村安家了。
妙儿之前一直任劳任怨地帮白锦思挖野菜、割草、拾柴火,上次两人在河边闹翻后,白锦思心里恨极了,却仍觉得妙儿是个傻的,只要自己回头说几句好话,就能把这个跟班重新哄回来。
谁知大青石村来了个任茵,不但长得比她漂亮,性情也比她更好,在云歌的默许下,妙儿这些天一直和任茵同进同出干活,气得白锦思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天阳光高照,云歌正带着两个儿媳在院里整理这些天采的药材,凑多了拿到镇上去卖,突然听到叫门声。
“亲家母,你在吗?我来看我家桂花。”
声音刚传进院里,蒋桂花就抬起了头,云歌在记忆里寻找了一下,记起这是蒋桂花的娘杜氏。
杜氏顺着打开的门往里看,干瘦的脸堆满了笑,下巴上的媒婆痣都撑开了,脚尖却朝外摆着,事情一不对就跑。
她这个亲家母可是有名的泼妇,翻起脸来不认人的,逮着谁骂谁。
要是对方心情不好,杜氏打算立即就走,等下次再碰运气。
云歌拍了拍手站起来,“亲家母进来坐吧,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杜氏搓着手进来,抬眼把院子打量了一圈,先看见房顶上新铺的厚厚的茅草。
“我来的路上听说了,亲家母家最近光景好的很,隔三差五就吃顿肉,前两天还买了两车茅草铺了房顶呢。”
一车茅草三十文,两车就是六十文,都够买一斤半的猪肉了!
这东西秋天自己割的话一文钱都不用花,不是钱多的没处使,谁买这个!
隔壁白家那个小姑娘说的果然不错,她亲家这是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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