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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略一顿,竟是莫名心疼,却是没有说话。
然后,继续摇着折扇往塔下走,很装b地继念:“恨苍苍天地,河山中哪一处与鸟飞?”
一路下楼来,一边走一边思量:怕这男人不是这般好摆脱的,自己似乎应该采取主动,不能对对方的来路一点都不知。
“三公子这次怎么这样快就下来了?”
小沙弥眼尖,赵锦绣才刚从塔里走出来,他就搁下毛笔,笑吟吟地说。
“突然没了兴致,便就下来了。”
赵锦绣摇着扇子,决定从小沙弥入手,问问这塔上的人是何来路。
她装着闲得无聊,摇着扇子走过去瞧小沙弥抄写的经文,啧啧地赞叹:“娟秀清丽,老实交代,你这手毛笔字到底是从哪个女孩子哪里学来的?”
小沙弥听闻大惊,慌忙合手,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尔后一脸悲催地说:“三公子,我自小就入了佛门,是沧海大师将我捡回来的,你这般是批评沧海大师了。”
“呀,你这小子有出息了,懂得拿你师父说事了。”
赵锦绣折扇敲了敲他光滑的小脑袋。
小沙弥捂着脑袋嘿嘿一笑。
赵锦绣假意四处看看,随口问:“最近来看风景的人,多不?”
这小沙弥常年负责韵书塔的打洒,收费。
一听赵锦绣这么问,立马沮丧着脸摇头,道:“三公子,要不您时不时捐献一点修葺塔的钱。
这今年即将开始的维修,这维修费也凑不够了。
这年头,戒严、封路,打来打去的,一点都不清净,这日子不知何年才是个尽头啊。
唉,要是林老将军和少将军在,咱们这国周边还没有这么多狼子野心的蠢蠢,可惜啊!”
这小沙弥提到林家父子,赵锦绣一警觉,折扇一开,板着脸沉声喝道:“莫论政事,你倒是想给佛光寺惹祸端?”
那小沙弥眨巴着清澈的眼神,悄声说:“三公子又不是外人。”
赵锦绣从未与这小沙弥这般攀谈,不曾想佛门中人也这般罗嗦,当即一身恶寒,便不高兴地说:“外人不外人,你是出家人,不该论世事。
学一下沧海大师。”
说到家师,小沙弥甚是高兴,顿时眉飞色舞地说:“三公子有所不知,家师也曾说‘吾等未曾跳出凡尘,荣登极乐之辈,也需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这句话一出,赵锦绣立马想到塔顶那男人阴鸷的脸和那种怪异的语气。
心里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慌乱,眉头不由得一蹙。
“呀,三公子。
是不是无心说错什么了?”
小沙弥眼尖,看见赵锦绣神色变化,惊讶地问。
赵锦绣抬眉看他一眼,不悦地说:“沧海大师的训诫,岂可大声喧哗,随意对他人讲起。
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赵锦绣的语气颇不耐烦,若这小沙弥是自己的部下,早就被踢得不见人影了。
昔年,一向人淡如菊的她忍无可忍,冲冠一怒,将自己所辖的客服部全部炒掉,老总问起,一句话: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防备人,不知谨言慎行,偏又当自己是祖宗的家伙,只有将企业拖垮的。
老总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却是不声不响,三天时间,重建了客服部,投诉居然少了百分之九十八。
那小沙弥大约是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三公子发火,一下子怔住。
“谨言慎行,少说话。”
赵锦绣说。
小沙弥听闻,立马身子一直,很受教地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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