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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想到此,将打量那热的眸光微微收起,对陈伯说:“让他们先过又何妨?我们凤楼向来气度优雅,连人都让得,何况几匹马。”
这句话是一句暗骂,那领头的男子眉头一蹙,面色一沉,开口就是亮堂的大嗓门,道:“好哇,凤楼不过小小商号,须知俺们西门家的人。”
连国西门家,也只有一家,那就是皇族。
赵锦绣不由得抬眸一瞧,眸光也不凌厉,就如同划过水面的蜻蜓,略一停留,便别开。
这表情其实很轻视人。
赵锦绣很清楚这目光其实是一种挑衅。
但这里的局面不该她来收场,她便没有出手的必要。
要出手也是跟小白合作的那人出手。
于是,赵锦绣索性伸伸懒腰,漫不经心地说:“我萧月国人,只听过萧家,没有听过西门家。”
那男子吐出个“你”
字,唰地拔出佩刀,凤楼的一干人等也是纷纷拔出刀来,耽耽相向。
赵锦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打个哈欠,道:“真是扰人好梦。”
这时,对方马车里伸出一只如玉的手,骨节修长,施施然挑开帘子,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从帘子里探出头来,对着赵锦绣抱歉地一笑,尔后板着脸对那男子说:“易尘,说了多少次,休得放肆。”
“公子教训得是。
是易尘急了。
可我们赶着出城去找王神医,他们这般挡着道——”
那男子的声音立马温柔恭敬起来。
“你不知礼让,又不知借过,说了多少次,这里不是山里。”
少年脸色波澜不惊,话语虽在责怪易尘,却因语调颇为清澈,又带着几丝的清脆,倒是听不出丝毫的责备之意。
赵锦绣不禁再看那眉目,也觉甚为清秀,那脸也不是连国男人特有的宽脸。
再看那耳朵,倒是有女子特有的耳洞(连国也有男子有耳洞的传统,只是跟女子的不同)。
赵锦绣心里了然:原来是个女儿家。
不过,从那神色判断,此女子也是干练类型的女子。
这小白倒是厉害,到处都找女子合作。
赵锦绣耸耸肩,对陈伯说:“既然人家有急事,咱们凤楼也是有气度的,让一让又何妨?”
方才的情况,陈伯也听闻,自然了然于心,立马会意,道:“谨遵三公子教诲。”
赵锦绣这才放下了帘子,陈伯命人将马车往六和巷里移了一下,听得那少年对陈伯等人表示感谢一番。
马蹄叩着青石板,哒哒远去,赵锦绣像是完成使命一般松了口气,就这样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凤楼商号的马车也缓缓前行,车辙与马蹄极其有节奏地敲击着青石板。
侧身而卧的赵锦绣,极其慵懒地靠着软垫安然入睡,内心估算着快到城门口。
果然马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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