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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想这么快又见到小白。
赵锦绣不想去看他,只看着窗外明媚的,一副慵懒,百无聊奈的模样。
坐在对面的小白,终于按捺不住,低声问:“你为何不问?”
赵锦绣这放下帘子,将目光收回来,扫了他一眼。
一边伸懒腰靠着车壁,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赵某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
赵锦绣一说完,便垂目看着衣襟上绣的蝴蝶,绿玉的手真是巧,这只蝴蝶绣得巧妙灵动。
她伸出一根指头去把玩那绣的蝴蝶。
小白却是一下子过来,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赵锦绣低着头看着小白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动也没动,思绪又有些恍惚。
许华晨的手也是这般好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得短而整齐,皮肤洁净。
那真是一双好看的手啊。
记得那时,他常常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那手指缭绕着香烟,尽得。
而更美的一次,是他带着她去跟几个朋友聚会,是某大饭店的大厅,有一架白色的钢琴,他走到那里突然之间怔住,看着那钢琴站了一会儿。
然后,他坐到钢琴前弹奏,弹的那首曲子,赵锦绣不知叫什么名字。
其时,金色的日光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在地上泛起一层金灿灿的朦胧,大厅里格外明亮,西装笔挺的许华晨坐在钢琴前,修长的十指飞舞,那些音符从那修长的指间流泻出来,氤氲在周遭,丝丝缕缕将她缠绕。
赵锦绣站得远远的看着,不敢挪动一步。
她见过那双手拿枪拿刀拿锅铲,从不知道他会弹出这么美的音乐。
一曲终了,他站起来,向她走来,面上是淡淡的神情,很宁静,只一句“走吧”
,无视周遭泛起的掌声,拉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是专用的,只有两人。
赵锦绣握着手,看着跳升的电梯数字,听着彼此的呼吸。
他忽然淡淡地说:“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钢琴,她有一架白色的钢琴,我也跟着学一些。”
“嗯。”
赵锦绣应了一声,继续看着那不断跳升的数字,心里空落落的:他何必说这些,她其实已经猜到,必得跟那女子有关。
“她走之后,我以为终其一生都不会碰钢琴。”
他淡淡地说,像是在解释什么。
赵锦绣有些心乱,连忙问:“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不曾听过。”
“《下西洲》,我和她一起作的,是根据古诗编写的。
古风味很浓,其实用琵琶和二胡合奏出来很美,小锦绣如果喜欢,改天我写给你。”
许华晨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
赵锦绣想要摇头,却是鬼使神差地点头说“好啊”
,好在电梯门及时打开,外面的喧闹让这尴尬的谈话结束。
至于曲谱,她没有再提,许华晨也没有记得,于是不了了之。
那时的自己,是一种多么绝望的存在,却又要将所有的绝望与烦躁都压缩在心里。
淡淡地笑着,努力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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