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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倚着窗棂,看着站在船头的李卿然指挥着众人,纠结着自己心中的疑问。
李卿然却突然转过身,看到赵锦绣慵懒地靠在窗边,却是一愣,继而快步走过来,有些责备地说:“这江上风大春寒,你身体还没好。”
“无妨。”
赵锦绣略一展眉,慵懒一笑,心道: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
李卿然却是一蹙眉:“你如今不是三公子,不需要处处都去算计,做你自己就好了。”
这倒是新鲜,自己该是什么样的,自己就不算计么?难道像当年初入职场那般傻傻的,任人欺负?倘若是那样,自己在这时空中,怕是骨头都腐烂为泥了。
赵锦绣懒懒地抬抬眼皮,面上全是淡淡的嘲讽,漫不经心地说:“李公子觉得刺猬没刺,还能活多久?”
“你是女儿家,终归不该这般,应该——”
李卿然有些着急,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去劝说。
赵锦绣等着下文,李卿然却是沉默。
“应该如何?”
赵锦绣饶有兴趣地问,眸光飘向远处。
船头的几人已开始将画舫向岸边靠,纤夫们在为船头挂纤绳。
有个绿衣丫鬟扶着一位锦衣女子走上船头。
那女子约莫十三四岁,像是久病似的,走路颤巍巍的,不是很稳,踉跄了好几步。
她站在船头四处搜寻一阵,略一偏头,看见李卿然,惊喜地叫了声:“大哥。”
然后看到倚在窗边的赵锦绣,满是惊异神色,继而恍然大悟的神色,掩面笑着。
李卿然听得自家妹子声音,对着赵锦绣抱歉地说:“我先失陪。
妹子身体不好,这丫头又任性。”
说完,也没等赵锦绣答话,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从那丫头手中将那女子拉过来自己用身子护着,严厉地责备那丫鬟道:“这风大春寒,你带小姐出来做啥?这般不知情势,李记留你何用?”
那丫鬟被这么一训斥,忙不迭跪下连声叫:“公子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李卿然懒得理会,眉头纠结得厉害,板着脸教训自己的妹子,道:“你太任性了,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那女子调皮地吐吐舌头,又笑着看一眼赵锦绣,才挽着李卿然的胳膊,撒娇地说:“大哥,人家又不愁嫁。”
这话说得越发小声,到最后,李家妹妹脸上只剩娇羞,不由得低下头。
看样子是有心上人,怀春的小女子总是如此妩媚动人。
“女儿家,也不知害臊,闲言碎语被别人听去,你倒如何?”
李卿然一脸冷然,很是不悦地责备,将自家妹子的斗篷理了起来,系好带子。
“森哥他不会——”
李家妹子仰起头争辩。
李卿然眸光一凌厉,喝住她,道:“够了,进去,好好养病。”
赵锦绣本来百无聊赖在看戏,但见李卿然眼眸如刀,也不由得吓一跳。
这家伙的神色与气质都该淳厚平和,“儒商”
这个词语正是拿来形容他的。
可这眼神如此凌厉,如此急切,倒觉得像在竭力隐藏什么。
赵锦绣不动声色,慢慢换了个姿势站立,瞧着这一幕。
或许李家妹子是个突破口。
赵锦绣慢悠悠地想。
李家妹子被李卿然这么一瞪,先是一下子呆愣住,继而咬着唇就要哭了。
李卿然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对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喝道:“还不扶小姐回房休息?非得本公子惩治你?”
那丫鬟手忙脚乱连连应声,爬起来在裙子上蹭着灰尘,就伸手去扶李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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