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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便要下船去,但还没走出舱门,只觉得耳畔劲风划过。
一只酒盅擦着她的头发飞过去,当啷一声碎在她脚下。
花妈妈吓得脚下绊了两步,连忙回头,这才见刚刚说话那白衣公子身旁,还坐着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眉眼如刀,脊背笔直,一看便是军中之人。
傅行州一手搭在阎止肩头,另一手支在桌上,还半张着。
那酒杯正是从他手中掷出来的。
这声响很是刺耳,惊得周围几艘花船纷纷往旁边避让开来。
载着花妈妈来的那小船不知发生了什么,船夫抻头问了几句毫无回应,识趣地退远了。
花妈妈此时才是孤立无援,当真有些心虚了。
她又惊又怒,一双眉毛高高吊起,斥道:“贵客这是什么意思!”
傅行州毫不理会。
林泓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只腰牌,在花妈妈眼前晃过:“你可仔细看清楚了。”
花妈妈打眼一看,只见一个林字赫然印在铜牌正中。
她还未看分明便已被抽走,又听林泓低声道:“太平楼每年与侯爷分两成的利,今日是不做生意了么?”
花妈妈后背冷汗直冒,心道今日开门没看黄历,未曾想能碰上京城林家问话。
宋维那边她开罪不起,但瞻平侯的话不答,她恐怕今日连这花船也下不去了。
想到这儿,她索性把心一横,回身坐下道:“贵客请问吧。”
阎止道:“宋家是什么时候把人送来的?”
“约莫一周以前。”
花妈妈道,“宋家清贵,从不上太平楼这种地界来,因此见了面很是奇怪。
他们有一天派大管家亲自上了门,说要在我这儿里放一个人。”
“什么人?”
“是个女子,我只知道她姓周,模样倒是很端正。
宋家没交代这人要怎么办,就说在楼里放着,到了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接。”
阎止闻听姓周,心下多了一分猜测,便问:“关于这周姑娘,宋家有没有说什么别的?”
花妈妈想了想,摇头道:“别的倒没什么。
只是叫我不要和她多话,更不要多打听。
其实她平日少言寡语的,整日面壁坐着,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
阎止略一沉吟:“她现在还在楼里吗?”
“不在了,”
花妈妈摇头道,“三天前被接走了。”
“送哪儿去了?”
花妈妈闻言一顿,微低了头,抿起嘴又不说话了。
林泓这一晚上在船上晃得心烦意乱,唯一一点突破口又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几乎要失去耐性。
他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却见阎止摆手拦住了他。
阎止道:“花老板,最后找上谁是我们的事儿,但说不说是你的事儿。
周姑娘找不到,我不怨你。
但要是让我知道你故意撒谎,今天你说出来的这些半个字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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