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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找到你爹和你哥哥,好好跟着他们。”
“那你呢?”
小泥巴问。
阎止看着远处。
火光渐渐暗下去,工头果然被三言两语打发走了,鲍虎转过身,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我有办法。”
阎止低头看着他,细细叮嘱道,“你别出声,等我们都走了,自己赶紧回去。
来时路都是大路,别走分叉口,记清楚了?”
小泥巴点点头,还想问他点什么,却见阎止先一步起身走了出去。
洞穴中晦暗一片,四处漆黑,仅有一点点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光,到了深处已经几不可见。
这一点微光落在阎止灰色的外袍上,让他忽然想起儿时夏夜看到的点点萤火,美好而遥远。
小泥巴愣愣地盯着洞中唯有的那一点亮光,剧烈的心跳却渐渐平缓下来。
他捂住自己的嘴,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仰起头靠在冰冷的岩壁上。
洞穴里静静的,连脚步声也听不到,工头带领的队伍已经走远了。
鲍虎就站在不远处,黑色的轮廓一动不动,手却按在了剑上。
阎止撑了一下石墙,笑道:“姚老板想见我,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劳烦你带个路吧?”
鲍虎站着没动,声音平平板板地传过来:“阎大人是聪明人,我们姚爷心诚,万万不敢托大。
请您来一趟,恐怕还要辛苦您一下了。”
阎止冷笑起来:“姚老板三番五次地试探,这份诚意我心领了。
我现在人已经在这儿了,又跑不掉,自己会走路。”
鲍虎没再回答,他抱着剑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转身向深处走去:“请随我来。”
掌灯时分,山门内外鸣了两遍暮鼓。
洒扫的看门人拿了大锁,两扇朱漆大门拽上了一半,要落锁了。
他还未将铁链顺过来,便见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横冲直撞地停在了山门前。
车夫一扬马鞭,险些打在他脸上:“起开,别在这儿挡道!”
看门人诺诺地退下,刚刚把未上锁的大门拉开,马车便擦着他的鼻尖绝尘而去。
傅行州放下车帘。
在他对面,宽敞的马车里还坐在一个中年男人。
这人身材瘦削,留着一水灰白的山羊胡子,通身上下都是上好的暗金纱,价格以千两计。
他此时带着笑意,向傅行州客气道:“看山人不懂事,您别介意。”
今天早些时候,方三算是吃够了苦头,乖乖地带着傅行州去见崔主事。
但不想今天来查账的不是崔主事,是他帐下的陈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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