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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得想起来,林泓曾说过,阎止碰上川穹会喘不上气。
傅行州立刻把他放在地上,拔下头上的银簪砍断,变成一根内里中空的细针,针尖砍出锋利的斜角。
他一手将阎止的后脑轻轻托起,放到枕上,另一手摸着他喉结下方半指处,在凹陷处轻轻扎入*(注:见作话)。
针尖遇阻,而后蓦然空悬。
傅行州及时的收住手,将银针悬在他喉间,另一手在他脊背上轻轻地顺着气。
不过片刻,阎止猛然吸入一口气,脸颊涨的通红,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见傅行州就在旁边,张了张嘴要说什么。
“别说话,我知道。”
傅行州抚一抚他的额头,低头贴了一下,“都过去了,我带你回去。”
他说着,倾身想要把阎止抱起来。
他伸手拢在阎止的右侧胁下,轻轻一揽,却觉得手掌被什么尖利地刺了一下,似乎是一根银针。
这针不碰便罢,动一下则连着筋脉剧痛起来。
阎止疼得蜷起了身子,脖颈上青筋凸起,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他出不得声,摸索着抓过傅行州的手臂,埋下脸靠了上去。
傅行州的手背上沾着泪水。
他双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旁边扯过一张毯子把阎止裹了起来,小心地往怀中一抱,走出门去。
阎止脸颊上都是眼泪,喉间偶尔露出一声压抑的抽气声。
他趴在傅行州肩上,用额头顶着傅行州肩头突出的骨骼,试图给自己找回一点知觉。
“别怕。”
傅行州伸手扶在他头后,将他完全环在怀里,走入苍茫的夜色,“走了,我们回家去。”
长街上更鼓响起,轻敲四下,一队宫人从长街上缓缓而过。
报时的小内监嗓音明亮婉转,此时有意拖长了些调子,在宫门外的广场上传开。
时辰过了三更,长夜将尽,天边隐隐地亮起来。
不甚明亮的金色从叠叠的云层间蔓延开,不多一会儿,四下转亮,金殿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
宫门外,官员们一队队地站着,等着开门上朝。
此时殿前广场上鼓声传过两遍,侍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把门的内监姓陈,五十多岁,背上微有些佝偻。
他望了一眼禁中重重的围栏,掂了掂手里的钥匙,心里估摸着到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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