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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竟是冷淡无比。
眼瞧着沈亭果真头也不回的踉跄着离开,沈佑顿时一愣。
和沈亭接触的这些日子以来,如何不明白他对那杨希和的一片痴情,之前因着沈承赖在杨家不走,沈亭每每气的咬牙切齿,若然真是沈承和杨希和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沈亭怕不早闹腾了起来,如今这般悄没声离开,难不成杨希和竟然真的不在房内?
有待不信,又担心真是撞上去被沈承拾掇。
竟是犹豫不决,内里百爪挠心一般。
良久终是咬咬牙——
过得几天便要同陆安离开,且杨希和毕竟是女子,自己也不好太过针对,不然怕是会被人耻笑。
难得一个能出一口胸中恶气的机会,可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当下故作镇定的转头对顾准道:
“表兄死在外面,怎的大哥这里也是全无半点声息?莫不是也着了歹人的道?阿准你陪我一同去瞧瞧吧……”
说着举步上前,不意顾准却是没动,反是委婉道:
“我和你那大哥素无来往,这般贸然闯进去,怕是不好吧?”
沈佑已然上了台阶,闻言心里更是打鼓,只箭已在弦上,若然这会儿再退却,方才那番话无疑就有些太假了。
无奈之下,只得硬了头皮来至门前,抬手刚要敲,不意那门却自里面洞开,一身血色淋漓的沈承正立于门槛内。
沈佑一声“大哥”
还未喊出口,已被沈承照着膝盖踹了过去,竟是骨伦伦又一次滚下台阶。
沈承冷厉的声音随即响起:
“滚。”
等沈佑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时,那门已然再次重重合上。
当着顾准的面被这般给了个没脸,沈佑好险没羞死,再加上这么滚了两回,浑身都疼的紧,也不敢再停,只得含羞忍痛的离开了松寒院。
耳听得外面脚步声消失,门里的沈承身形晃了一下,转过头来,却是正好和依旧呆坐在太师椅上专注的瞧着自己的希和眼睛撞了个正着——方才惶急之下,希和脸上幂离早掉了,因着房间里光线熹微,令得希和眼睛里好似有些水色,被这么一双眸子静静瞧着,沈承无端端的竟生出种被怜惜的感觉。
和祖父生前瞧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相像,却又格外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沈承?”
希和无措的动了下——
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高踞马上的剽悍张青一般,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但凡是清醒时,沈承必然腰背挺直,只和初见时满眼的冷色和游戏江湖的疏离不同,眼下的沈承虽是伤痕累累,一双眼睛却是格外幽深,甚而看的久了,只觉那双深眸里竟是有波涛翻涌,里面肆虐的激烈情绪,便是外人瞧了,也止不住心惊。
一旁阿兰瞧着情形不对,忙上前护在希和身前,手中更是攥紧金针——
方才帮着疗伤时已然发现,这沈家大少功力竟是非同一般的强横,更兼意志之顽强,委实是生平所仅见,哪里像个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倒是比江湖里那些死士还更森人。
哪想到沈承明明眼神想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偏是行事上没有半分逾越,静默片刻后,却是从怀里摸出一枚翠□□滴的玉佩:
“我还有事要马上离开,这玉佩是我的信物,阿和若有事为难只管拿了它去寻漕帮二当家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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