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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和蹙了一下眉头,事情怕是并不简单。
自编纂《大正全书》的事提上日程,爹爹滞留京师已有数年之久,一家人一直提着一颗心,为了便于随时把握京城情形,又特特开设了商号。
期间爹爹也曾数次染恙,可每一次都不许自己前往侍疾,如何得了官,反是要举家前往?
“是否还有其他事?”
小丫头也太聪明了吧?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就察觉出不对。
沈承无奈,却也明白,对希和而言,更早把握京师情形才能做出最好的应对。
“倒也没什么大事。
只不过伯父这等胸有锦绣的人何止皇上一个人欣赏?其他王公贵族多有想要结交的……”
从五品的侍读学士放在京城中自然完全不够看,可若再加上个天子宠臣的名头的话,可怎一个热闹了得——
自《大正全书》成书,杨泽芳在京中文人圈里的声望一时无两,又确凿是简在帝心,想要多和杨学士亲近亲近的又何止一个两个?
其中有妒忌欲死的,也有想要拉拢的,更有不放心想要时时掌控的。
以致杨学士府邸成了眼下京师最热闹的所在……
“有送贺仪的,也有直接送人的……”
“什么人?”
希和直觉有些不对。
“主要是下人,除此之外,还有……”
沈承神情就有些说不下去,不出意外的话,这位杨学士可不就是未来老丈人?又是对着希和,一些话自然不好说出口。
“还有美人儿?”
希和抽了抽嘴角,已是明白了沈承话里的未竟之意。
怪不得爹爹会让全家人赶去团聚,以爹爹自来严谨的性子,哪里受得了那等莺莺燕燕整日环绕的生活?说不得这会儿,已是焦头烂额……
“对了,还有这个——”
希和摘下身上当初沈承所赠的玉佩,红着脸道,“那时你昏迷来着,又走得急……这玉佩既是重要物事,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当初沈承可说的明白,玉佩乃是祖父传下来的。
日常言谈里能体会到沈承亲人缘分浅的紧,从小到大唯一肯护着他的也就一个老国公罢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如何能放在自己身边?
却被沈承连玉佩带手一齐握住: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收回来?”
顿了顿又道:
“这东西你带着,我也能放下些心来。”
外人只知道当初从龙的诸位国公或淡出了朝廷权力中枢,或减爵降阶往下传,唯有沈家荣宠不衰,国公之位稳如泰山。
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沈家的国公爵位却是历任家主用性命拼出来的——
从第一代起,这玉佩就是掌控大正朝地下黑暗势力及江湖的身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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