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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潇潇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
想到乔万山操劳的身影,想到糯糯定期去医院的花销,她怎么忍心再给这个家增添负担。
王宁抿了抿嘴唇:“我知道你这几年攒了些钱,可是潇潇……”
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读书的花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
乔潇潇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本的扉页。
她不是那些活在温室里的同龄人,从小在泥泞里摸爬滚打的经历,让她比谁都清楚生活的重量。
这几天她早已把三中的规章制度翻来覆去研究了个透,若是能拿满奖学金,勉强够维持日常开销。
加上这些年攒下的积蓄,高一上学期应该能熬过去。
暑假再拼命打工,这样一环扣一环地撑下去……
可生活哪会永远按计划走?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苦难记忆让她的危机感格外敏锐。
只有不停地赚钱、攒钱,才能稍稍安抚心底那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
“对了。”
王宁见她神色凝重,连忙岔开话题,“听说你要住到心柔姐家里?”
乔潇潇猛地抬头,眼睛里倏地燃起一簇火苗:“你认识她?”
王宁被这突如其来的热切惊得怔了怔,下意识点头:“当然认识啊,村里多少孩子都受过她的帮助。”
她说是认识,其实大多也是听村里的大人说的。
村里关于那个女人的传闻很多。
有人说她是从大城市来的,具体是哪儿没人说得清。
城里人总爱往乡下跑,说是散心解压,但像她这样独自一人跑到万柳村这么偏僻的地方,倒是少见。
“听说是采风时被毒蛇咬了,是张叔他们救回来的,我听奶奶说,村长说当时她手上戴着的玉镯,看着可贵了。”
王宁压低声音,像是在讲神秘故事一般:“后来就在镇上开了间画室,平时就自己画画,偶尔教教学生。”
最让村里人津津乐道的是她的淡然,听说贫困孩子来学画,她分文不取;遇上家境困难的,还会资助。
但更多时候,人们总看见她独自背着画板来村里写生,一坐就是一整天。
“其他的——”
王宁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乔潇潇听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正午的阳光洒进小院,王宁奶奶挎着竹篮推门而入,篮子里还沾着露珠的野菜青翠欲滴。
“潇潇别急着走。”
老人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奶奶今天包你爱吃的野菜馅饺子。”
乔潇潇抿唇浅笑,她利落地帮奶奶把柴胡捆扎整齐,动作娴熟。
一旁的王宁也想帮忙,可从小被奶奶娇惯的她笨手笨脚,一个不留神就被柴胡的尖刺扎破了手指。
王宁疼得直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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