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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子芩便在换下的衣衫里找寻沧淼的青穗玉佩,找了许久不见,便问道:“爷,您的玉佩呢?那是夫人给您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昨儿回来时还戴着,许是掖在哪里了,你再找找吧。”
子芩颔首,“哦,我再翻翻。”
沧淼戴起王帽,将衣领拉整,衣袖纽扣系上,沉声道:“去上朝了,医朝中病气。”
***
秋颜顺着官道往金銮殿走,胃中痉挛之感越来越重,心头闷窒之感越来越盛,如生病了。
原来只闻填堵二字,不知滋味,今儿尝到这滋味了,苦涩。
秋颜,打起精神来,马上帝君就要拨兵下大洋攻下海外地界拓疆土,我身为护国公,要为国效劳的。
不可以因为萱薏的事情而受累垮掉。
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然而,没心理建设成功,她拐在路边的一处供人歇脚的小花园,慌不择路般地坐在一处避人的花坛沿子上,捂着心口,唇瓣惨白,身子微蜷,眼睛里盛着些泪迹,又不落下。
她告诫自己不能构思御贤王戏玩双娇的场面,但这些画面就不住在蹦出来,如模糊的剪影,不能窥其真相,只这心里越发难过。
“秋颜?”
童寒上朝路过此处,余光里看见了秋颜佝在花坛上,看上去形容憔悴,他便迈了过去,立在秋颜面前,“你怎么哭了?”
秋颜连忙擦了擦眼睛,看了眼童寒,哎,又来一个教我不顺心的,我今天特别倒霉,想见的人没胆子见,不想见的一个接一个,她草草打发道:“我没事。”
她打量了下童寒,他身上的衣衫还是昨夜里那套在她家门槛上坐着时穿的那套深蓝色的袍子,他见了她,明显眼底有喜色,她却为此觉得讽刺。
“我早上去你家接你,原打算和你一块上朝来的。
结果你家门外的下人说你卯时就出门了。”
童寒形容颇为失落,“以前咱俩,天天都一块上早朝的。
卯时二刻出发,步行去皇宫,经过正府街口的早茶店吃些早点,就卯时三刻,到皇宫正好赶上早朝。”
秋颜心里有事,没有心思听童寒回忆往事,再有也非常厌恶他,今日早朝必与他家反目的,“别说了,说这些又能如何,不如意听。”
“好,不说这些。”
童寒自袖间拿出一个小食盒,递到秋颜跟前,“你平日起身晚,总是匆忙间不用早餐就离开家,我自街口早茶店买了你爱食的烧卖,素日因为排队等烧卖的人多,我总不让你排队去等烧卖,怕早朝迟到。
今儿我排队给你买了,秋颜。”
秋颜看了看那做工细致的烧卖,以及童寒手指关节上由于昨夜里砸树干而留下的伤口,伤口颇深,刺目惊心,秋颜木然道:“我胃不舒服,食不下。
纵然食得下,你买的,我也不食。
以前想食你不让,现在给了,我却不要了。
拿走吧。”
童寒将手在半空中伸了片刻,便将烧卖放在花坛,才又将手缩了回来,他在尝试做许多以往没有耐心和她一起做的事情,可惜晚了,“颜儿,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和你一起早朝了,你可以陪我一起,最后走一回这条官道吗?”
秋颜抬起眸子睇了下他,正要拒绝。
便闻一声温和却难掩盛怒的声音自官道上响起,“她不会和你一起走这条官道。
她有丈夫!”
花蔓环绕的拱门处,那人一袭蟒袍立在那里,宛若四月细雨,使人心肠也软了,正是御贤王到了。
沧淼。
秋颜听见沧淼的声音,心头一喜,心头又闷闷之痛,我都有如此复杂的感情了,我不似我了。
原来对同一个人又可欢喜又可使我心中作痛,而又难以丢下。
“爷。
您来了。”
童寒步至沧淼身边,经过一晚上,他冷静了很多,是自己亲手把秋颜拱手相让的,“她没食早,胃似乎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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