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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璟的指腹缓慢落在他的脸颊,贴着他的皮肤停留几瞬,嫩滑的触感似是上等绸缎。
不过很快,男人面无表情收回拇指,抬手放下帷幔遮挡殿外卸入的天光。
他起身离开,若无其事。
他是储君。
有些事情连想都不该去想。
—
盛皎月睡醒天色漆黑,殿外的天空如同永夜。
厚云遮挡月色,夜色寂寥。
她记得自己是伏着案桌不小心睡着,也不知道是谁将她抱到床上去。
应当不是太子。
他这些日子,只让她在书房里抄书,几乎不来与她碰面。
盛皎月并未多想,起身时散开的长发落在膝上,长发如瀑。
她下意识摸了摸头顶,挽发用的玉冠长簪不见了。
盛皎月并未想到自己的睡相竟然这样差,她下床走到铜镜前,照着镜子勉强给自己挽了个最简单的发式。
铜镜中映着一张茭白的脸庞。
盛皎月是知道自己长得是比常人好看那么一点的,这张脸有时确实也会给她带来些便利。
可有些时候,这张脸也会给她惹来麻烦。
她在宫中都尽可能遮掩自己,连话都很少接,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前些年,只除了江桓偶尔会找她的麻烦,其余时候,她过的很是自在。
没有人过问,也没人管她做什么。
曹缘听见屋里头有了动静,给底下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进去看看。”
小太监还真不太敢进去,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觉着里面那位公子清冷不可亵渎。
他磨磨蹭蹭,迟疑迈开步子。
曹缘看见他这没出息的德行气的发笑,抬起脚踹上他的屁股,“麻利点。”
里面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值得他怕成这样?
小太监慢慢推开殿门,借着渺渺烛火,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往里看。
“盛公子,您可是醒了?”
盛皎月在点蜡烛,殿里的光线太暗了。
她胆子不大,还有点怕黑,没有摸到火折子,听见小太监的声音,回过头应了个嗯字。
小太监弓着腰却忍不住抬头向他看过去,黄澄澄的烛火光照朦胧不清,身披薄衫,他咽了咽口水,心想难怪连坐怀不乱的太子都肯与他同床共枕。
长得小神仙似的,身板犹如抽了条,干净清瘦。
谁看了谁喜欢。
他一个太监看了都迷糊。
小太监看见盛公子手里拿着个烛台,“您是要点灯吗?”
盛皎月点头:“嗯,但是我没有找到火折子。”
小太监连忙点起烛灯,又问:“盛公子可要用晚膳?”
盛皎月肚子确实饿了,她点点头:“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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