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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决目光落在陈颂微动的嘴唇上,深沉的目光闪过几丝光亮,他克制地动了动喉结,随后抬手擦去陈颂嘴角的汁水,说:“我想我会疯。
或许,我已经疯了。
迟早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一起死。
我会让人把我们的骨灰放在一起。”
陈颂一顿,附茧的指腹牵起他心口的涟漪。
顾行决的想法很疯狂,但陈颂却不觉得害怕,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真的接受了死亡,没想过会醒来的。
诶,他当初是为什么要醒来来着陈颂忽然记不起来了,有些忘记了。
“是不是害怕我了。”
顾行决扬起嘴角,可眼里全无笑意,黑色的眼珠里像是倒满浓烈的夜色,里面的愁苦悲哀让人窒息又酸涩。
“不怕。”
陈颂摸了摸顾行决耳边的白发,重复了一遍,“我不怕。”
顾行决是疯子,他也是。
“回去染个头发吧,像个老头。”
顾行决笑了笑:“好。”
——
飞机落地温市时,秋风很大。
“门怎么还不开啊,都停这多久了。
我这心慌得厉害。”
唐诗禾双手捏在胸前揉搓着,掌心全是汗。
“就是啊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急死人啊。”
陆远也心跳得厉害,“诶你说他这么高的楼梯能走么,我上去接他吧。”
“两年都等过来了,还等不了这几分钟么?”
陆丰海说,“少上去添乱,说不定在整理东西呢。”
“门开了门开了,要下来了。”
叶闻舟说。
众人紧张地盯着登机门,静若无声,站如木松,风太大吹得眼睛干涩,但无人眨眼。
陆远一家和叶闻舟还有董景明两个小时前就在机场等着,神经一直紧绷着,都在祈求他们平安落地。
登机门缓缓开启,片刻后他们预期中的人影并未出现,窜出来的是一团浅黄色的狗,在登机口猛地刹住车,吓得在门口打转呜咽叫着。
众人:“……”
叶闻舟问:“嗯……这确定是他们那辆?”
董景明:“这么大炎盛集团的logo没看见么。”
“那这狗哪来的?”
陈百岁在门口徘徊叫了几声迟迟不敢下楼梯,转身逃回陈颂身边可怜巴巴地扒拉他的腿,嗷呜嗷呜叫着。
陈颂本来特别紧张,被陈百岁逗得好了些,摸了摸它的狗头说:“不怕不怕。
岁岁不怕。”
“别抓着你爸,新裤子都给你咬烂了。
这么大狗了自己不会下啊。”
顾行决拉开它,给它扣上牵引绳扔给保镖,“先带它下去吧。
腿软就给它抱下去。”
“好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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