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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般若头晕目眩。
此刻朝阳初起,晨光熹微。
庭院里弥漫着竹雾的清香,暖融融一片春意。
她却坠进了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蔺青阳抵在她身后,双手环住她,帮她握紧手中的刀,一步步逼向那个被绑在黑檀木大方椅里的美妇人。
南般若挣脱不动,被迫踉跄举刀往前走。
锋刃寒光映在了妇人的脸上。
妇人已过中年,仍然美艳。
看得出来平日养尊处优,保养得宜,只是眉梢眼角留下了一些明显的愁苦痕迹。
好看的男子往往肖似母亲,蔺青阳也不例外。
近距离看清这妇人容颜,南般若瞳孔不禁一震——妇人和蔺青阳实在是生得太像了,五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宇间气质也相近。
如假包换是血亲。
妇人扭动身子拼命挣扎,盯着逼近的尖刀,目光又惊又怒。
因为嘴里塞了布,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南般若双腿发软,不愿往前,但蔺青阳箍着她、圈着她,她被迫双手握刀,刀尖直冲冲抵在了妇人的心口。
她吃力地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
手上传来的力道依旧坚定。
蔺青阳并非装腔作势,她已经拼尽全力往后缩,刀锋仍在一分一分不断向前深入。
那件湖绿织银的春绸布料微微向下凹陷,只抵抗了不到半息时间就被刀尖刺破。
“嗤。”
南般若瞳孔颤抖。
她眼睁睁看着妇人的衣襟一点点渗出血色。
妇人吃痛,不敢再胡乱挣扎,只屏住呼吸,睁大双眼,白多黑少地瞪向蔺青阳。
南般若夹在这二人中间,头皮发麻,浑身冰冷,心跳错漏。
她的双手已经麻痹,却仍能清晰感觉到手里的刀子不断深入肌理,在擦过胸骨时,细细密密地传递来令人牙酸的痒意。
春衫上的血痕一点一点扩大,妇人即将毙命刀下。
“蔺青阳。”
南般若压抑着颤抖,故意说道,“你不能随便抓个人,就说她是你母亲。”
她一边说,一边侧眸仰头去看他的脸。
他比她高很多,此刻微微俯下身躯,将她整个罩在他的阴影中。
她见他微眯着长眸,唇角勾一抹叫人毛骨悚然的轻笑。
他停下动作,身体往前压了压。
南般若感觉肩膀一沉,他竟是把半个身躯的重量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身体又硬又重,好像一头铁骨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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