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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茶香袅袅。
“般若,不必紧张。”
南念一沉声安抚,“府内戒备森严,蔺青阳他进不来的。”
南般若敛袖持勺,唇角噙着微笑,瞥了瞥南念一。
她淡定道:“我才没紧张。”
南念一默然望向自己的茶盏——她都把沸起的茶沫子全撇他杯子里了,还说不紧张。
天枢温柔道:“这蔺青阳,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般若都落到我们手里了,还指望能给他?”
南般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阿母说话的样子,真的好像一个绑匪。
时间点滴流逝。
茶汤沸了又沸。
管事阿伯第二次前来回话,进了屋,眼神略有一点不安——那蔺青阳姿态随和,带着笑意温声说话,却让人心头发怵。
管事按捺不适,如实禀道:“蔺青阳说,姑娘答应过他,会回去。”
南般若呼吸微紧。
她正准备开口向父母解释自己当时答应蔺青阳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南戟河已大笑出声:“关门!
任他如何吠叫,只不必理会!”
管事颔首:“是。”
南般若目送管事离开,望着漆黑夜幕,怔怔出了会儿神。
茶汤仍在炉上沸着。
许久,南念一端起茶盏,饮了一大口厚浮沫。
他咬着满嘴茶沫说道:“般若安心,我与父亲母亲会在这里陪着你。”
南般若乖巧点头,笑容可掬:“嗯!”
春茶滚滚,似无数心绪翻沸不休,屋中一时寂静无话。
管事阿伯去了就没再回来。
府中警戒森严,禁制法阵静默无声,蔺青阳没再递话,也没强闯。
沸腾的茶汤渐渐温冷。
“对了。”
南般若记起一事,“他送来的那些礼箱,不知有没有问题?”
南念一清冷一笑:“早已令人扔出去了。”
“嗯。”
*
府外。
两扇大门缓缓闭合,透过越来越窄的门缝,管事看见蔺青阳立在那里一动未动。
白日里扔出去的大红箱笼散落在他脚边,里边的金银珠玉、绫罗绸缎已被胆大的百姓上前捡走,只留下一堆东倒西歪的破败空箱子。
他的东西与他这个人,都被弃如敝履。
冷不丁一眼看去,瘦挑的身影竟是难言地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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