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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驴车拉着六个人,晃晃悠悠回到大青石村,幸好纯宜和霄茂都是小孩,谦湖和谦海也不大,才坐得下。
云歌买的那半斤猪肉是一长条,中间戳了个洞,拿草绳拴着,惹眼的很。
这会儿正是大家从地里回来,坐在门口边干活边说闲话的时候,一道道目光扫在云歌手里那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上,都快烧起来了。
“云氏今天咋了?居然买了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铁公鸡也有下蛋的时候。”
“他家老三是不是要去服徭役了,临走前给老三做点好的?”
“云氏把老三当眼珠子疼,怎么可能让他去,听说这次还叫老二去,老二媳妇为此差点一尸两命都没劝住!”
云歌朝聊得正欢的两个妇人呲牙,阴森森地笑,吓得她们闭口不言。
云氏有四个青壮儿子,真打起来,村里没几家打得过!
驴车停在家门口,正巧原女主白锦思也从外面回来,双方在小路上对上,白锦思看见云歌手里的肉,漆黑的眼珠闪过一丝阴鸷。
云歌朝她笑了笑,刻意把肉往上拎了一下,转身进门。
村里人把她家关于徭役的那点八卦传的这么开,里面少不了白锦思的手笔,白锦思还没放弃打蒋桂花的主意呢。
“娘,您回来啦。”
云歌一进门,两个儿媳就围了上来,吴珍娘盯着肉看,蒋桂花盯着女儿纯宜看。
云歌把肉和骨头都递给吴珍娘。
“猪肉剁碎了炒成臊子,把油炼出来,一起装进干净的碗里,盖个碟子,吃的时候再取一勺。
骨头剁成几节,加上萝卜熬成汤,再炒一盘野菜,晚上咱们喝骨头汤吃黑面饼子。”
吴珍娘欢欢喜喜地答应着,拎着东西往厨房跑。
她已经想通了,婆婆难得这么大方,管他粮食到底够不够吃呢,她先把自己吃高兴了再说。
蒋桂花把纯宜拉到二房住的西耳房前,纯宜站在台子上,举起手努力帮娘抬沉甸甸的肚子。
“娘,今天奶奶带我和二哥哥去了药铺,给娘买了药,奶奶还说以后有钱了给我们买糖画呢!”
蒋桂花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摸着女儿的小手笑,人心情一舒畅,身体也能好不少,她头都不晕了,肚子也不疼了。
云歌从库房取了晚上吃的黑面,放好买来的药材和钱,准备教育两个极品小儿子。
谦湖和谦海一起住在院子东边的房子里,除了正房,这是最宽敞的屋子,屋里摆了两张床,还有两个书案。
“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云歌坐在书案旁的椅子上,抱着胳膊。
“说、说什么?”
谦海从没见过娘这么严肃的样子,心里发怵。
“交代自己干的事情,说说自己错哪了。”
云歌抬下巴,“谦海,你先来。”
谦海今年才十岁,心里包不住事情,见娘真的生气了,早就害怕了,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不该让三哥帮我抄文章。”
“还有呢?”
云歌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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